第6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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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庭柯顿了很久,他直起身:
  “二十年前,季淮山套空了整个钼矿的账目。他与汪德霖做了一笔交易。”
  “汪德霖把账本交给季淮山——他心甘情愿地去坐牢,换取季淮山出钱、出手救他的妻子。”
  季庭柯的胸口轻轻颤动,他低声说:
  “不过与虎谋皮,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吗?”
  “汪德霖的后路,就是那本、二十年前的账本。他留了心眼、拓了一本给季淮山,原件则留给子孙,以备季淮山翻脸不认人。日后子孙困难,也好拿那账目去要挟。”
  再后来,汪德霖的妻子没能扛过病痛、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出狱后的汪德霖、唯一的退路仅剩季淮山一条。
  季淮山自然不肯汪德霖碰他的账目。
  为了堵住闲话。他让汪德霖到盛泰,做起了工厂里,最普通、也是工资最低的烧灰工。
  直到对方确患尘肺。直到对方病重、撒手人寰。
  夫妻地下团聚,只剩个跟了老人的孩子。
  那本账本,如今还静静地躺在汪家上了锁的抽屉里,成为其子、最后一道保命的关卡。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跌在地上的母亲支起小臂,借了季庭柯的力道,她坐直了身子。
  季庭柯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一副平淡的表情。
  “刚刚提到——汪德霖死了,但他还留下个儿子。”
  “你认识,我也认识。”
  “在盛泰、接过父亲的铁铲,继续'烧灰'的年轻人。”
  “叫——汪工。”
  第35章 枪上膛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
  她当然记得汪德霖,也记得汪工。
  记得那个“子承父业” 曾经在厂里、打饭总是抢不过别人,瘦得浑身只剩一把骨头的少年。
  她回忆起两年前,自己还没有伪作重病、逃到这家疗养院的时候。
  一向表现孤僻、阴郁的季庭柯,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姓“汪”的朋友。
  他护着他,背着季淮山张罗、安排汪工出厂。
  “烧灰”不是什么好工作。如果有的选,不如去水货市场、替人送鱼。
  她当然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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