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我去了钼矿的井下。”
  季庭柯的领子被揪紧了,他安抚性地拍拍对方的手背、摸到了女人床边的电视遥控器。
  他开了电视——
  重播的新闻,终于换了个花式。
  不再只是讨论爆炸案,而将焦点放在三天前所曝光的工人尘肺、季淮山父子关系上。
  新闻尚在议论真假,电视机前的两个,一个镇定、一个急促喘着气。
  女人说:“你敢这么做,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季淮山。
  季庭柯抬了抬麻木的胳膊,他扯开嘴:
  “我咨询过。有人说,只有想办法证明,季淮山在 15 年内犯过其他罪,追诉时效才能从新罪起重新计算。”
  他的目光向下,像是隔着虚空、看见了那条带在自己母亲脚腕上的沉重镣铐。
  “只是‘拖延工人职业病赔偿款’,这样的罪名、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小了。”
  只配作为引子,将季淮山的恶行、曝露在阳光之下。
  “当年,投资了钼矿的季淮山——怂恿父亲未批先建,未落实环评非法取水、引发矿下渗水。
  矿下出事后,他不愿出来挑大梁,私下与遇害工人家属联系,想用钱、搪塞了之。”
  季庭柯淡淡地、平静得像是在讲述旁人的故事。
  “东窗事发的那一年,我才七岁,最喜欢在天台踩水。”
  在雨后、躲在巨大的建筑物后,少年小小的掌心、捂住即将尖叫的口舌。
  “在楼顶、在天台,我看见他做了什么。”
  话不投机、争执、责任推卸、动手、推搡。
  化作从高空坠下,绽放一朵艳丽血花。
  七岁的季庭柯,不。
  应该叫仲庭柯才对。
  他胆战心惊地告诉了母亲。
  唯一能倚仗、信任的人,告诉他,要打破牙齿、混着血,和秘密一起吞进肚子里。
  因为——彼时的季淮山,凭一个七岁孩童的目击证据,根本无法撼动。
  死人不会说话。
  祂可以背负一切罪名,落得“引咎自杀”的名头。
  “季淮山当然也会怕。”
  季庭柯沉沉地笑,他干燥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拧动、“咔嚓一声。”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