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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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碎裂声炸响,昂贵的银杯瞬间变形,在桌面上留下一个狰狞的凹坑。
  酣睡值再次波动,手腕的灼痛如影随形。
  在杯子砸过去的同一瞬间,管家和长桌两侧的所有仆人如同被线操控的木偶,头颅猛地抬起,笑容森然,冰冷的视线齐刷刷地聚集在岑几渊身上,那眼神里只有一种令人厌恶的嘲弄。
  “看你妈!自由?去你妈的自由!”岑几渊声音嘶哑、癫狂,双手猛地抓住身前的餐盘边缘。
  “哗啦!”
  在这混乱的银光和碎瓷迸射的瞬间,岑几渊凌空拽住那把被掀飞到半空中的餐刀。
  下一刻,他朝着离他最近的那个仆人身上狠狠的捅了过去。
  “噗嗤——”
  一声沉闷的声响,清晰回荡在死寂的餐厅里。
  “我去你妈的命令!”岑几渊的嘶吼与利刃入肉的声音几乎同时爆发。
  餐刀沉沉没入仆人的身体,直至刀柄,被刺中的仆人脸上诡异的笑容毫无变化,那双空洞的双眼静静盯着岑几渊,没有反抗、没有惨叫和挣扎,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刀柄和他的衣料缓慢洇开。
  岑几渊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摇晃,握着刀柄的手因为酣睡值的波动而松了几分力道。
  整个餐厅的空气凝固成冰,仆人们的笑容依旧,管家的脸皮忽然碎裂。
  “嗡——”
  一声低沉、浑浊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紧接着,那名被岑几渊一刀捅穿腹部的仆人,脸上凝固的小开始扭曲,他的皮肤连同身上的制服,如同浸水的纸,迅速变得灰败、褶皱。
  暗红色的血迹不再扩散,反而开始凝固、发黑,成了一团团晕染不开的墨渍。
  “咿——呀——”
  一声尖锐的唱腔猛地从管家口中迸发,那声音完全变了调,不再是刚才那股庄严,变成某种荒腔走板,带着浓重乡野味道的调子。
  岑几渊愣在原地,身体不稳跌坐在地被一人猛地接住。
  伴随这声怪异的起调,管家的身体开始抽搐,笔挺的制服碎裂,剥落,露出下面的内衬,额间裂出一顶油腻发亮的黑色抹额,下一刻一张布满褶皱、涂着惨白铅粉,双颊点着两团诡异圆形腮红的老脸浮现。
  她身体变得佝偻矮小,一双裹着肮脏白布,小得畸形的三存金莲,取代了原本那双皮鞋。
  与此同时,长桌两侧那些仆人身体也开始同步蜕变,他们的肢体变得僵硬,扁平,关节处捅出竹篾支撑的轮廓,惨白的皮肤在一段段吟唱中变成了粗糙的厚纸。
  纸人,密密麻麻,形态僵直的纸人。
  他们脸上诡异的笑容被画笔勾勒,两团圆圆的红胭脂点在颧骨,眼眶里是两点用黑墨点上的黑点,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高耸的穹顶剥落,露出沉重腐朽的木雕花,上面刻满了“三从四德”的篆文,这变化伴随吟唱,让人毛骨悚然。
  岑几渊抿着唇支起身子,想将手抽出来又被紧紧握住,他刚想说什么耳边传来更加清晰的词句。
  “在家从父,骨血承,出嫁从夫,天命定,夫死从子,纲常明,三从既立,女德新。”
  “咿——呀——”
  “你现在酣睡值很低,贴一会吧。”严熵搂着岑几渊的腰环紧,身周的石墙在重叠的歌声中覆盖上灰扑扑的水泥,贴着褪了色的“二十四孝”的年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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