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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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慎之眸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
  他原本想着,白挽额上的伤势未愈,还需留在府中疗养,一时间也无处可去。虽他派了精兵看守,却未对她那诡秘的催眠之术特意防备。
  那夜连他自己都曾不慎中招,更何况这些没上过战场、经历生死厮杀反复锤炼意志的侍卫?
  “派人暗中查访。”程慎之沉声吩咐,“她既然敢独自离府,必定是早有准备。”
  “是,老奴这就去办。”王叔如蒙大赦,领了命匆匆退下。
  程慎之负手立于院中,抬眼望向头顶的梧桐。
  粗壮的枝干盘虬卧龙,青黄交杂的叶片滤出清晨细碎的光斑,影影绰绰映在他身上。
  这几日他正命人收拾外院,待打扫完毕后,便将白挽迁过去。没想到,不知白挽是有所觉察,还是另有打算,竟趁夜先一步逃之夭夭。
  这其中,必有蹊跷。
  正沉思间,身后传来“吱呀”一声轻响。程慎之回头看去,却见卧房雕花木门半开,宁鸾披着件天青色外衫倚在门边,乌发用素钗挽起一半,正歪着头看他。
  程慎之对上她的眸子,却见她眼中一片清明之色,显然是清醒多时了。
  “出什么事了?”宁鸾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柔软。
  程慎之犹豫。他本不愿让宁鸾过多牵扯白挽之事,据他收集的情报来看,那坊市中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多半与白挽脱不开干系。
  若非他将白挽带入府中,或许宁鸾的身世之谜可以永远掩藏下去,未必会受今日这无妄之灾。
  虽然王妃的异族血脉让镇南王府陷入危机,可此事扩散,其中受伤害最深的,终究是宁鸾。
  眼下白挽出逃,宁鸾作为王妃管理府中上下,更是理应知晓此事。
  程慎之心里没底,他垂下眼眸,盯着脚下温润的青石板砖,半晌才干巴巴落下一句,“白挽昨夜逃出府了。”
  连日暴雨,石板缝间新生了一从青苔。
  程慎之盯着鞋尖儿,不敢仰头看她。
  “白挽姑娘?”宁鸾拉开殿门,缓步下了台阶,裙裾微动,几步便走到程慎之身前,“她额上的伤势未愈,怎么会……”
  程慎之苦笑摇头,“我派了重兵看守,还命十二名暗卫轮岗,不想还是让她钻了空子,使了法子连夜离开镇南王府。”
  默了一瞬,程慎之目光微抬,低低地落在宁鸾的裙角上,“是我疏忽了。”
  宁鸾凝视着他紧绷的侧脸,见他眼神游离,一时话语也堵在了唇边。
  要不要将收集到的白挽的情况告诉他?
  这些日子她辗转难眠,关于白挽的种种疑虑在心底盘旋不去。一面是程慎之对白挽的信任,一面是她无法言明的情报来源。
  向来杀伐果决的林公子,竟也陷入进退维谷的踌躇。
  可她未曾想过,程慎之派侍卫围住侧院,不仅是为了保护白挽不受外界所伤,还可能是因他话语中的“看守”和“出逃”。
  程慎之对白挽的情谊,或许也夹杂着她尚未觉察的深意?
  只是白挽尚未迁至外院,反倒先来了个不辞而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连日来紧绷的心弦猛地松了下来。
  至少,不必再与程慎之纠结白挽的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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