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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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挽姑娘怎会连夜出府?”宁鸾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并非是你我的缘故,随她去吧。”程慎之闭了闭眼,一时也不知作何解答。
  在程慎之看来,眼前的宁鸾并不知道白挽身上的众多谜团,贸然开口只怕会把她吓到,便如此敷衍回道。
  不过,白挽的出逃确实出乎他的意料。程慎之暗自思索,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查明白挽的下落。
  “她走了,你也可以少操些心。”他抬手轻捏眉心,强行压下心中烦闷,嘴角拉扯出一个笑意,终于抬起目光与宁鸾对视。
  “阿鸾既已起身,可愿与我共进早膳?”未等宁鸾回应,程慎之抬起他那绑着护腕的手,掌心向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宁鸾一愣,心道,这话题转得比脚下的青石板砖还要生硬。难道他因之前白挽的事心怀愧疚,现下特意向她示好?
  稍加犹豫,宁鸾面上不显,只将手轻轻搭进他的掌心。
  下一刻,那只带着薄茧的手便将她牢牢握住,热意顺着手臂蔓延上来,几乎烫得宁鸾身上寒颤。
  四目相对,二人不约而同地一笑,远远望去,倒真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只是那十指交握间,藏着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怕是连他们自己都难分难辨。
  ——
  白挽抱着个青布包袱,惴惴不安地坐在京州城一处隐蔽的别院中。
  一旁服侍的哑奴弓着身子,半是恭敬地给她端上茶水。白挽扫眼一瞥,装茶水用的是最便宜的土碗,灰扑扑的,摸上去甚至有粗糙的倒刺,碗沿处还裂了道不起眼的细纹。
  她端起那土碗一瞧,褐色的茶梗沉在杯底,茶水浑浊得映不出人影。晃动间,一股霉味儿混着劣质茶叶的苦涩,直冲鼻尖。
  “你们诚心邀我来此,这便是你们主子的待客之道?”白挽冷笑一声,抬手将那茶碗推得远远的,面上尽是不悦之色。
  此刻,慕达莎商队中的商人正在坊市中售卖货品,整个别院分外冷清,别无旁人。
  只有侍奉的哑奴呜咽着手舞足蹈,慌乱地比划了一通,白挽看了片刻,却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不耐烦地让他停了手,自己打量起屋内陈设来。
  这别院虽然宽敞,内里屋舍众多,内里的陈设却是简朴至极。
  面前的四方桌不知是从哪淘来的,上面覆着一层黝黑的包浆,她坐着的盘枝椅看上去也颇有年头,随着抬手轻微起伏的动作,都会连连“吱呀”作响。
  白挽不自觉攥紧了怀中的包袱,锦缎细腻的触感让她陷入沉思。她虽然成功潜逃出了镇南王府,可得到的,却并不如想象中那般肆意。
  自从当初在边境战场上救下程慎之,白挽早已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哪怕当初在军营暂住时,借着程慎之的照拂,她住的也是将领规格的帐篷,坐榻都铺着柔软的羊毛毡,每日有专人送来热腾腾的新鲜饭菜。
  那时的衣食起居虽不如王府考究,却也不曾想过,她白挽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前几日,她套了镇南王府中侍女的话,得知程慎之要将她移至别院,心中顿时像是有把钝刀,一丝丝割开了她最后的侥幸。
  今晨三更时分,白挽终于下定决心,借着前几日的筹备,逃离了镇南王府。趁着晨光朦胧,她跌跌撞撞一路问询,终于在天色大亮前,来到了将军府门前。
  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叩门一问这才得知,前几日时厉东大将军竟是向圣上请命,带着时鸿一同去了北疆。
  主人不在,将军府中不待外客,白挽碰了一鼻子的灰,眼见天光就要彻底亮起。待街上人多起来,与京州人截然不同异族容貌本就显眼异常,定会惹人怀疑。
  街角传来早市摊贩支起棚架的声音,每一声响动似乎都在催促她赶紧离开。
  眼下无处可去,若在客栈酒楼等地方逗留,不出多时,定会被程慎之等人搜查出来。她并不想向程慎之解释催眠术从何而来,更不想就在京州寂寂无名,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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