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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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祁鸣山送去医院,再到诊治完毕确认没有危险后,祁越才离开了病房。病房里有龙华和管家守着,他没那个必要蹲在边上充当所谓的大孝子,他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坦然自若地面对祁鸣山了。
  那天晚上祁越在医院门口,坐在自己的车里待了很久,祁越在想祁鸣山是什么时候得的冠心病,在想祁鸣山为什么从那次后便一直让龙华待在身边,在想祁鸣山刚才要和他说点什么。
  想不通,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
  祁越行驶着车子往家里赶,速度开的不算快,夜风有点儿凉,从窗户往里钻,溜进衣领里带来几分凉意。
  到家后他也没有开灯,只打开了自己房间床头的一盏小灯,床头柜上摆着一只姿势诡异的黑色陶瓷猫咪,看起来格外滑稽。祁越定定地看了两眼,又拉开衣柜,看着自己早就已经更新过一遍的衣柜里,还挂着那件属于季知野的衣服。
  牛仔裤和一件水洗黑色半袖。
  祁越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嗅了嗅,上面全是属于他自己的味道,连丁点儿季知野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他很难忍住自己如野草般肆意生长横行的思念,这种思念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在某个契机下疯狂地窜出来,不给他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不知道七月怎么样了。”祁越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个陶瓷小猫的头,语气有些低。他又将在夜灯下闪烁着光的素戒轻轻摘下,扔在床头,露出一片鸦青色的痕迹。
  他无声息地摩挲了两下,草草将被子盖过头顶强迫自己入睡。
  祁越突然察觉自己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了下,连忙抽出来查看,一条来自熟悉号码的讯息,其上的内容却看得祁越越发沉默。
  “您好,这个手机号码用户已经更新了,请您不要再发信息过来,这对我很困扰。”
  祁越看着自己在文件传输助手里编辑的一大堆话,发给“季知野”的那些与他本人不太符合的碎碎念,和一些所谓的节日祝福等等,这些都没来得及发出去。
  隔了那么久他终于决定剖开一条口子,用一个有些陌生的号码去联系远在天边的季知野。可季知野却已经向前走,这个号码也彻底没了用处。
  他是很想念季知野,可季知野是否还愿意再次见到他,祁越不知道。
  毕竟祁越自认,或许他亏欠季知野的东西要更多。
  华京传来季家大动荡的消息时,又过去了两年,彼时季知野已经离开华京,在美国生活近四年。祁越和他分开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季行城突发疾病,生命濒临垂危,没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风言风语传多了,自然是什么版本都有。这般有钱有权的家庭不像寻常家庭那样简单,家里的任何一员都有可能变换为杀人的刀,将其抵在季行城的脖颈上迫使他下台。
  有人猜测是笑面虎般的大少爷季为声动的手,也有人猜测是那个向来雷厉风行的二小姐季瑛,也不乏有人猜测是当年输给季行城的季家老二的儿子,季云。但谣言四起,无人能辨别其中真真假假,祁越和赵文也就听听一耳朵当作乐子。
  毕竟这台子上唱的不是究竟谁弑父的戏码,而是究竟谁能坐上那个位置。这场赌注持续太久,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冒出苗头,不过当初的源头是季知野回归,顶多也只算个风浪,这次季行城已经躺在病床上喘气,这才意味着好戏真正开演了。
  季行城谢绝所有人的探望,病房中成天成夜只留下何芸一个人作陪。偶尔也会有知名律师出入,不少人猜测季行城是为了拟定遗嘱,而遗嘱内容究竟是什么,又是个大大的噱头。
  自然,除了疯狂下注的人之外,也有人觉得季行城短时间内死不成,譬如祁越和徐允周以及赵文,他们倒都是这么觉得的。季瑛这人越挫越勇,在哪儿栽了个跤,势必会爬起来再战,她吃了季为声的哑巴亏,心中早已生了不少怨怼,这一次较量,她怕是已经等待很多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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