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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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文突然默了,他不说话,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早已被吹得有些凌乱。他静静等待着祁越的下一句话,可祁越什么也没说。
  祁越不该再说点什么,季瑛为什么不来,他比赵文更加清楚,即便只是猜测,赵文心里大概也早已明白个七七八八。可是猜测在这种时候便该永远是猜测,祁越永远都不想亲口告诉他,当初祁越说的那个,季瑛很早就喜欢上的人是他,是今天的新郎官。
  该死的青梅竹马情节在现实面前彻底幻化为泡影,说出来只会给人徒增烦恼。据祁越所知,季瑛已经接连着在办公室高强度工作近一个月了,这个女人在疯狂工作、疯狂沉淀她那颗躁动的心。
  如果季瑛身上没有背负着她和祁越的未婚夫妻的枷锁,按照她的性格,季瑛或许真的会走到赵文面前问一句,我不行吗?
  祁越又点了一根烟,打火机中飘出来的火焰慢慢点燃了烟头,一缕白烟很快便窜了出来。他静静看着这一点儿火星慢慢燎到烟的根部,心中可惜他的原野已经离他远去,而这把被称作为“越”的火种,只能在寂寥的夜中独自燃烧。
  七月把自己的原野弄丢了,那场山火注定烧不到山的那头。
  第四十二章
  赵文最近突然发现,祁越开始戴订婚戒指了。那款订婚戒指,季瑛和祁越都有一只,还是当初临时找了手下去草草买的素戒。从确认这所谓的订婚关系后,他们两个几乎都没有戴上过,唯独在比较重要的场合才会极其敷衍地戴上一戴。
  譬如之前的订婚仪式,那还是上一次赵文看见他戴上戒指,居然已经隔了一年多了。眼下祁越几乎天天都戴着,要不是赵文十分确定,祁越不是个花花肠子,也不是个随时随地能够转移心意的人,他险些都要觉得祁越屈服了。
  “你怎么最近突然想着要戴订婚戒指。”赵文有些困,眼皮几乎都有点睁不开,最近家里的生意忙得他晕头转向,开始着手经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即将要准备走上那个位置了。铺天盖地的文件和合同,谈不完的生意和干不完的勾心斗角,将赵文的精力压榨到了最低。
  祁越正在捣鼓眼前的酒杯,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中指。他无意识摩挲了两下素戒的戒圈,低敛着眉毛没有应答。他将手中的小汤匙随意扔在一边,坐下来,像是随口提及般问道:“他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嗯……不太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爱发朋友圈。更何况现在一个人远在他乡,身边的人几乎没有说得上认识的,他这种无聊的人,不会有什么乐趣能催使他发朋友圈的吧?”
  赵文说着说着,但还是顺从翻出手机找到了季知野的微信聊天框,点进去发现头像一片漆黑,连朋友圈都已经变成了一条横杠。他无奈耸了耸肩:“现在事实证明,他将我踢出了他的朋友圈。”
  “没有,是他不会再用这个号码了。”祁越的目光静静地望着发亮的手机屏幕,呼吸逐渐放慢,
  那是一种咸涩海水倒灌进口鼻时,带来的虚无的窒息感,慢慢的、缓缓的。
  祁越笑笑:“他确实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抛下过去,抛下痛苦,抛下我。
  赵文静默片刻:“再等等吧,总会有转机的,总会可以。”
  “转机?或许吧。”祁越说着叹了口气,勉强扯出个笑容来,又觉得自己的表情越发僵硬了,只好把笑容收回来,用手心搓了两把脸。
  祁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静静地说着:“先走了,去看看我爸。”
  赵文扬扬手:“别吵起来。”
  “不会,早就不吵了。”祁越捞起衣架上架着的外套,慢吞吞往外去,赵文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堵的发慌,原本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此刻却为了多察觉察觉祁越的心情,强行睁大去窥视他的情绪变动。
  “诶,你把我柜子里放的两瓶人参酒,给你爸带过去。”
  祁越已经走到玄关,声音有些远了,语气淡淡丢下两个字:“不要。”
  他每三个月回去一次,一次只住一天。祁鸣山早就已经感受到这个儿子与他愈行愈远,父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变成了很难完全跨越的一道鸿沟。祁越现在的模样,似乎真真切切的是按照他的预期长的,但祁鸣山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欣慰。
  萦绕在他心头的是一股格外复杂的情感,他期望祁越即能够不违背他的期许,又能够做到在最大限度中与他保持父慈子孝的关系。但是祁越心里有一道儿永远都跨不过去的坎儿,即便他清楚,他父亲走到如今这一步,早就已经孑然一身,他什么都失去了。
  自由、爱情、家庭……
  当祁越目不斜视地从坐在沙发上的身旁路过时,祁鸣山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地开了口:“祁越。”
  祁越站定,偏头看了他一眼。只听见祁鸣山沉沉吐出两口气,突然间表情变得痛苦不堪,双手紧紧捂着发抽的心脏,整个人瞬间坠落在地。
  祁越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搀扶住了祁鸣山,快速喊了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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