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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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话不算话。”
  “所以我说过的也不做数了。”
  他当时没听懂,现在懂了。
  可那又如何呢,伤害已经发生了,关系破碎成修补不好的一地碎渣,光是触碰都生怕手被割破得鲜血直流,疼痛顺着一段记忆顺延到日后和那人有关的所有记忆。
  追究这笔烂账的起因早就没有意义,至少决裂的结果已经发生,他们之前避而不谈、却反复在每一次猜忌中叨扰来访的那个可能性终于成为了现实,但似乎也没有想象中来得那么天崩地裂,至少路瑾严在接受了自己被深度标记这个事实后很快恢复了平静,该吃药吃药,该治疗治疗,捱过这一段难熬的日子后那个人就和自己再无任何瓜葛,他的生活之后不会留下和现在有关的任何东西。
  大概本就是孽缘,其实谁也不适合谁,只不过一方强求一方闭眼,即使早就隐隐有这个预感也缄口不言,唯一没料到的是句号画上得这么快,距离他决定尝试接受对方起只过了一个多月。
  只是一个月而已,他浑身上下怎么多了那么多流血留创的伤呢。
  手机被摁熄屏幕扔进口袋里,路瑾严手掌上还扎着绷带,过几天他还要去市医院里做舌头的清创手术防止感染,他当时咬的力度实在太狠,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嘴,顺着唇角淌到下颚上,视觉效果看过去极其惊悚——仿佛为了保持清醒,他甚至能做到把舌头给咬断。
  回大学城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又窄又暗的深长巷子,他今天运气不好,巷子里堵了几个聊天喝酒的人,看到他经过也没阻拦,只是为首的两三个似乎喝醉了,谈到自己最近泡过的妞时精神一振奋:“你们是没见识到,当时她正逢发情期,看到我来直接躺我怀里了……”
  路瑾严充耳不闻只想快点走过去,却在临近巷口五步远左右的时候被背后猛然爆发出的信息素熏了个劈头盖脸,alpha的信息素,熟悉的恶心感和黏腻感包绕了他,让他连哪怕一秒的隐忍无视都做不到。
  他才发现自己连对其他alpha信息素的耐受性都变得更差劲了。
  他猛地扒住了路边一旁的垃圾桶,开始对着桶内干呕起来。
  他这两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吐到最后也就只剩下些酸水,嘴里一片苦涩,生理性泛出的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闭上眼,抑制不住地又干呕了一阵子。
  拎着药品的那只手指尖渐渐掐紧,直到脆弱的塑料快被指甲给划破。
  直到吐到整个胃都快痉挛,他头脑发昏地睁开眼,晕头转向地什么都看不清,离他几步远的那几个alpha已经停下了吹牛喝酒,齐刷刷地盯着吐了个昏天黑地的他,欲言又止:“你没事儿吧?”
  路瑾严摇头,嘴里酸涩难忍,手上却连一瓶水都没有,他直起身子,在几道或看戏或好奇的注视目光中头也不回地出了巷子。
  12月25日晚上六点半左右,离他所在的巷子几十米远的城市广场爆起了第一声烟花。
  ……
  许湛的圣诞夜是在一家餐厅里和谢辞声段宁一起度过的。
  昂贵的菜品在铺着流苏桌布的台面上堆了一盘又一盘,窗外亮起远处城市广场的烟花秀表演,段宁坐在谢辞声旁边,专注地对付着手里的一块焦糖布丁,时不时听身旁的医生跟对面的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
  “让你滚了,然后呢?”
  “我在他宿舍楼下站了一夜。”许湛盯着面前空荡荡的餐盘,刀叉丝毫未动,“一开始是蹲着,后来睡着了,醒过来后一直站到了早上。”
  “后来呢?”谢辞声平静地给自己切牛排,“你希望他在看见你长站不走后心一软选择原谅你?”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点迷茫。”
  不知道该往哪走,不知道可以往哪走,离开了那个人后他要去哪呢。
  他挪不动腿,只能站在原地。
  牛排不太好切,谢辞声切下第一块时费了些功夫才送进嘴里:“嗯,那你吹了一晚上冷风,有思考出什么吗?”
  许湛仿佛半个魂魄离体,半晌没回过神来,眨了眨眼:“这次好像是真的。”
  “真的什么?”
  “他不要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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