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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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扬感受到手下之人逐渐平息的脉搏,他视线松散下来,看着床铺前挂下的帏帐。
  他第一次见到远岫时,就是在这个房间。一入目,满室的绫罗绸缎飘挂,随着吹进来的风,一下又一下地扭曲,像妖异的蛇怪,看着奢靡又荒败。
  逐扬不明白远岫为什么总是喜欢看着繁华又无用的东西,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外表华丽,内里无用。
  许是太无聊了,逐扬不免开始打量起远岫,平时煞白的脸蛋,此刻红扑扑的,特别是脸颊两团。一个男人是怎么能长的这么…
  逐扬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碰,突然一层滑滑的黏在指尖,他用力擦了下,留下白粉。逐扬瞳孔小幅度地放大了,一颗嫣红的朱砂痣嵌在眼梢。
  …..
  过了好久,天微微亮出鱼肚白,逐扬才从屋内出来。
  远岫醒来的时候,熟悉的感觉传来,是每次大病一场过后,全身无力的酸痛。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床幔顶端垂挂着的流苏,全身乃至手上的每一根指头都在喧叫着疼痛。
  “啊…啊…哈…。”远岫喑哑着嗓子小声地吼了几下。
  立时,就有人端着茶水过来。
  “我…我又昏了几天。”远岫口中还有未吞下去的水,声音含糊不清。
  “陛下昨晚突然发起高烧,好在最后喂了药,今日晨间太医来看过,已经好多了。”小木子迎了上来,说道。
  远岫点点头,并未对此放在心上。身上消下去大半高烧余热,骨缝里透出来的刺痛却愈发明显,他觉得自己整张脸都肿大了不少。
  忽地,远岫腰际一痛,好似是长了个淤青,他伸手去摸,那块地方格外的疼痛。许是撞到了那里,比起全身的不适,这一处地方也算不了什么了。
  远岫看着碗中清水倒映出来的面庞,随后不满地蹙眉,转开了脸。
  “知道了,都下去吧。”他拉起被子的一角,再度躺了进去。
  “陛下是那里还不舒服吗?太医就在外面候着,要不宣进来瞧一瞧。”小木子正要抬手向屋外试意。
  远岫背对着,打断了他,“不用了,都出去。”闷闷的声音盖在被子下,听起来不甚好。
  众人面面相觑,小木子挥挥手,犹豫后,见远岫决心不见,屋内一下子退了个干净,再度陷入沉寂。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远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床上躺了多久,他不喝药,不吃饭,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喉咙反上来酸水,难受的不行,原本好了大半的身体,很快又虚弱了下来。
  小木子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每次进屋劝,都被远岫赶了出来。他看着空着的侧殿,满心祈祷逐扬赶快回来。
  “不喝药?不吃饭?”逐扬从大殿出来,小木子已派人等在门口。逐扬瞥了眼那人,问道:“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来人自然不知,他一直守在屋外,只见到小木子几次进去,又几次被陛下赶了出来。
  见他垂头,半天没支支吾吾出个所以然,逐扬就让他先回去,道自己随后就来。
  看着来人消失在廊道尽头的身影,逐扬抬头看了眼天边无云的晴空,就这样过了好久。
  最终,转而回到了大殿当中。
  “不吃…不饿…。”远岫背对着来人,他双手垫在脸颊下,侧躺卧在床铺里间。
  听到那人并没有说话,远岫闭着的眼睛,眨开一条缝,他回头看了眼。见小木子双手纠握在一处,扭扭捏捏地站在门口。远岫眼瞳立时暗淡下来,眼皮也耷拉着,“你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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