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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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点……就被你们骗过去了。”
  第24章 绿衣山女的少女
  距离“共噬”时限的终结,只剩下最后十五分钟,罪魁祸首依然逍遥法外。
  巨大的邮轮破开蔚蓝色的海面,悠远而沉闷的汽笛声压过了海鸥刺耳的鸣叫。费奥多尔转移了据点。此时,他悠闲地坐在甲板上露天咖啡厅的藤编摇椅里,享受着连轴工作后难得的休憩。
  一位戴着礼帽、气质儒雅的伦敦绅士在他们桌边停下了脚步,目光在江愿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善意与关切开口:“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您看上去很难过。”
  费奥多尔抬起眼,紫色眸子里染上恰到好处的忧伤和无奈,他用流利的英语答道:“谢谢您的关心,先生。这是我的妹妹,她……唉,刚刚被前夫抛弃,我正想办法安慰她。”
  江愿穿着一身洗旧了的俄式亚麻连衣裙,象牙白的裙摆上点缀着淡蓝色的矢车菊刺绣,长发被编成一条松散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她被打扮得像个涉世未深的俄罗斯乡下少女,闻言只是将脸埋得更深,肩膀微微抽动,仿佛印证了费奥多尔的说辞。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好心的绅士发出一声同情的叹息,又安慰了江愿两句,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费奥多尔送走了那位好心人,转回头,温文尔雅的假面便褪了下去。他沉静地审视着对面的少女,一言不发。
  就在几小时前,这还是个有恃无恐的人质,对待决定自己生死的绑匪,态度不可谓不嚣张。直到太宰治留在珍珠耳环里的□□和定位器被找出来,当着她的面碾碎。那之后,她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甚至连正眼看他都不敢。
  这几日少女肆意妄为的勇气,不过是笃信她男人有万全之策,能将她毫发无伤地救出去。费奥多尔心底泛起嘲讽的冷笑,又裹挟着一丝诡异而难以驱散的烦躁。
  四周的旅客都在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他们这一桌,毕竟一位美丽少女的眼泪总是引人注目的。
  “不许哭。” 他用俄语低声命令道。
  江愿竟真的就不哭了。
  她是个大活人,却被费奥多尔硬生生叠进几十寸的行李箱里带走。她的韧带在极端狭窄的空间里绷得剧痛,胸腔被膝骨死死碾着,几度濒临窒息。但更骇人的是,她就这样被推过两道安检,无人察觉。这才着实见识到了他的手腕。
  她没忘记新闻上被割掉脑袋的女人,再也不敢犟得跟水牛一样。现在,反倒像一只可以随意踢飞的小动物,含着泪的眼睛惊恐地眨了眨,凭借强烈的求生欲,硬生生把泪水憋了回去,身体因为压抑而瑟瑟发抖。
  费奥多尔心中的烦躁更甚。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白瓷茶壶。
  “倒茶。”
  江愿颤颤巍巍地提起沉甸甸的茶壶,为他面前的空杯斟满了琥珀色的茶汤。
  费奥多尔端起来,仅仅抿了一口,便蹙起了眉。
  “难喝。”
  江愿抖得更厉害了,不受控制地往椅背深处缩去,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恐怖分子,下一秒就把那滚烫的茶水泼在她身上。
  费奥多尔看着她那副窝囊的样子,越发不顺眼。
  他将目光投向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那里正有一抹落日的余晖。他一直等到十五分钟过去,转回头,声音平淡地宣布:“暂时不杀你。好好倒。”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江愿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我不相信你。”
  “不需要你相信。”
  “除非,”江愿垂下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顽固又不合时宜的执拗,“你要和我道歉。”
  空气再次陷入寂静,费奥多尔冷漠的眼眸微微眯起,仿佛在打量一件刚会说人话的玩物。
  他想看到她因为这个荒谬的请求而被惩罚时,会露出怎样绝望的表情,但不知为何,望进那双雾蒙蒙含着泪光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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