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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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萃,手冲,冰滴……他消耗咖啡因的速度之快、要求之多,一个饭不吃觉不睡的人,竟然要喝手磨手打的400次咖啡。江愿感觉自己一整天什么都没干,就在烧水、倒水、磨豆、醒茶、点茶中度过,活像一个被迫供奉神明的苦行侍女。
  他喜怒无常,兴致上来,在她端着滚烫的水壶经过时,状似无意地伸出脚。江愿被绊倒,小腿被烫出一片刺眼的红,她疼得眼泪直打转,只能抱着膝盖躲到角落里偷偷地哭。而他会坐在椅子上,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的痛苦。
  深夜,他又把刚睡着的江愿从被子里拖出来,强迫她打牌。他甚至不需要出千,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杀得片甲不留,然后在胜利后,用一种冰冷的探究目光看着她,轻声问:“你好笨,你跟太宰君的共同语言是什么?”
  江愿被他反复羞辱,折腾得头昏脑胀,又被精准地戳到痛处,愤怒地用泛红的眼睛瞪着他,手里那副扑克牌被攥出褶子。
  费奥多尔记起来她还有一处强项,于是逼着她拉一整晚的大提琴。这间屋子里不知为何会有一把保养得极好的大提琴,成了她新的刑具。他坐在椅子上假寐,她就必须不间断地拉琴,从巴赫到肖斯塔科维奇,用那些或庄严或悲怆的乐曲为他伴眠。到了白天,他精神抖擞地出来工作。
  在昼夜颠倒的体力精神的双重摧残下,江愿只撑了不到一天,便被折磨得几乎沾到枕头就能睡着。但费奥多尔偏偏要盯着她睡觉。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黑暗中用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注视着她。
  “你……你怎么这么吓人呀,”江愿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声音闷闷的,“这谁还睡得着了!”
  话虽如此,没怎么吃过苦的大小姐意志力实在谈不上坚定。没过多久,她还是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变得绵长,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甚至流下了一丝晶莹的口水。
  费奥多尔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看着那蝶翼般颤动的睫毛,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怔住了。
  随即,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摇醒。
  “你干嘛呀!”江愿猛地惊醒,带着浓重的鼻音怒道,“我拉了八小时的琴,你怎么觉都不让人睡!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话音刚落,一只冰冷的手毫无征兆地卡上了她的脖子,力道很重,带着致命的威胁感。
  江愿的呼吸瞬间被扼住,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紧紧扯住他的袖子,声音变得又软又可怜:“费奥多尔……”
  他看着她因缺氧而泛红的脸颊,感受着掌下脉搏的剧烈跳动,却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语调陈述事实:“我总觉得,太宰君没那么容易放弃你呢。”
  江愿手指微微一蜷,下意识反问他:“为什么呀?”
  “直觉。”他松开手,在她脖子上留下浅浅的指印。
  第四天早上,江愿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醒来时,看见费奥多尔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她戴在耳上的珍珠耳环。
  呼吸瞬间凝滞在喉咙里。
  只见费奥多尔神情专注,用一把精密的镊子,面无表情地从浑圆的珍珠里,取出了一个比米粒还要微小的黑色元件。他用镊子夹起那只□□,转向她,总是带着淡淡厌倦感的眼睛里,闪烁起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好奇与兴奋,他问她:“这是什么?”
  江愿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几天靠着插科打诨和娇纵任性伪装出的从容瞬间崩塌。恐惧像藤蔓一样扼住了她的心脏,她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跑。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不顾一切地朝门口冲去。
  然而,她只跑出两步,一股剧痛就从头皮传来。费奥多尔一把抓住了她的长发,用力向后一扯!
  “啊——!”
  尖叫声、衣服的摩擦声和身体撞在桌角上的闷响混作一团。
  他只用一只手,就将她完全禁锢在了冰冷的桌面上,坚硬的手肘抵住她柔软的小腹上,像一把危险的钝器,让人难以动弹。他的另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捂住江愿的嘴,视线却越过她的头顶,紧紧地、一错不错地盯着桌上那个小小的窃听器。
  “放开我……唔……”极致的恐惧让江愿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流过他冰冷的手指缝隙。在绝望中,她用尽全力,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喉咙里发出困兽般撕心裂肺的哭声。
  费奥多尔却恍若未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微小的黑点上。一秒。两秒。三秒。
  他看向电脑荧幕上,处于斑鸠鸟窝内的摄像头画面,背景是某处森林,那里一片寂静。
  他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眼底之前那一点点的好奇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淬了冰的、了然的精光。他看着身下泪流满面的江愿,手上力气渐渐松开,那表情,就像是发现了一个埋藏极深又远超预期的宝藏。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棋逢对手者欺骗后,了然于胸的赞叹与寒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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