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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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子濯坐起来,马车便停了。糜仪来请道:“殿下,宫门到了。”
  石子濯下了车,景俟才慢悠悠扶着腰下来。
  石子濯伸手拉了他一把,贴在他耳畔,从牙缝中挤出话来:“这般浮夸?”
  “浮夸?”景俟瞪石子濯一眼,声音哑得像是破锣,“你可是把我掼在案几上,那有多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石子濯余光一瞥,望见宫门外立着一个内侍,瞧着十分眼熟。
  石子濯便在景俟腰间一揉,笑问:“能走?”
  景俟揶揄地看他一眼,道:“走吧。”
  宫门前的内侍迎上来:“给贤王殿下请安,娘娘差遣老奴迎接殿下。”
  石子濯状似随意地说:“你不再陛下跟前当差了么?”
  “回殿下,”那内侍恭敬道,“陛下差遣老奴服侍娘娘。”
  石子濯迈开腿往宫门走去:“公公贵姓啊?”
  “哎呦,可折煞老奴了,”那内侍跟上来,“老奴贱姓许,许福寿。”
  宫门内落了一顶轿子,软轿布帘上绣着金丝,只供一人乘坐。石子濯瞧了瞧轿子,又瞧了瞧扶着腰的景俟。
  “你坐。”石子濯说道。
  许福寿连忙说:“殿下,这成何体统。”
  石子濯眼神一利,却又猛然收敛,换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情:“许公公,本王问你,你是主子,我是主子啊?”
  “自然您是主子。”许福寿躬身道,“只是这腊月严寒,若是要让娘娘知晓老奴看您走着进宫,却把轿子让给了一个护卫,这……这老奴恐怕要受到责罚啊。”
  “你受不受责罚,同本王何干?”石子濯凉薄道。
  他深知,这许福寿就是景倬放在母妃身边的人,所谓收到责罚也不过是他惯用的说辞罢了,实则母妃不敢罚他,景倬乐见景俟行事荒唐,又怎会因此罚许福寿?石子濯说出这种不得人心的话,更是正中景倬下怀。
  许福寿连忙说道:“老奴该死,老奴僭越。”
  石子濯不理会他,转而问景俟:“怎不坐?”
  景俟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扶着腰缓缓坐进了轿子当中。
  轿子行进的速度不快,石子濯跟在轿侧,缓缓而行。刚下过一场暴雪,宫中宽广,黄门内侍们不住地清扫积水,这水却好似源源不断,怎也扫不干净。宫中景致年复一年,石子濯见得多了,没什么稀奇,只是注意到柱角红漆脱落,若是被景倬瞧见,定会大发雷霆。
  走了两进院落,景俟把帘子一掀,微微探出头来。
  他看见石子濯披着鹤氅闲庭信步,不由伸手往他披风上的毛毛一拉。
  石子濯侧首:“作甚?”
  “冷不冷?”景俟问道。
  石子濯淡淡道:“还好。”
  “你来轿中坐会儿。”景俟掀开轿帘,寒风霎时吹入暖轿,抬轿之人停住脚步,景俟就要起身下轿。
  石子濯伸手一推:“安心坐着。没有多远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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