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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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门前闹出这么大地动静,消息早就被探子报到了江南道府衙,与宫门施药一并传过来的,还有赈灾特使将隆化仓五年内的出纳册全部抬走的消息。
  楚州刺史贺准在府上急得团团转,坐立不安了大半日,最终还是等上了江南道府衙的门,不过不是从前门进的。
  仇良弼刚从府军营回来,在后堂看见了贺准,眉心的倒“川”纹愈发明显起来,“你来作什么?”
  贺准瞅着仇良弼的模样,就知他心情不好,暗道来得不是时候,可这也怪不得他,若是不来,接下来整个江南道都得遭殃,于是舔着脸战战兢兢上前,“仇总管,今日留宫还有隆化仓发生的事,您都知道了吧?”
  仇良弼走到廊下的鱼缸旁,用里头的水洗手,将鱼缸里的鱼惊吓得四处乱窜,水面泛出杂乱的涟漪,他冷笑了一声道,“没出息的东西,吓成了这样。”
  贺准将头埋得更低,连再次开口询问的胆量都没有了。
  仇良弼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踏上了廊下的石阶,等到一只脚迈进屋内才头也不回地开口,“进来吧。”
  贺准急忙跟了上去。
  姜见黎没去留宫,出了隆化仓就带着人,还有三箱新鲜打劫来的文书回了驿站。有权势才行,还得是重权在握,一开始她要文书时,林沽磨磨唧唧推三阻四的,结果她有意无意地露出了摄政王印,林沽才二话不说将文书给了她。
  林总管此人,可真有意思。今日就没见他不紧张,不心虚的,也不知是胆子天生就小,还是见机行事。
  江南道这些官吏的脸上都像蒙了一层面具,面具之下的面容,她暂且还看不清。看不清,便一视同仁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姜主簿,这些文册您打算如何处置?”傅缙问。
  姜见黎俯身打开脚边的一只木箱,随手从中取出一本,最外头一页上的落款是“熹和元年”。
  “这些文册从承临二十七年一直到昭兴元年,太仓令可精于算术?”姜见黎问。
  “下官略懂一二,”傅缙回答。
  傅缙这人说话惯来自谦,他这般说便不是略懂了,姜见黎很满意,“承临二十七年、熹和元年、熹和二年的文册归你,熹和三年、昭兴元年的文册本官亲自看。”
  “是。”傅缙目光一亮,颇有摩拳擦掌之势。
  “对了,”姜见黎想起一事,朝傅缙摊开手,“今日捡到的东西呢?”
  傅缙这才想起此事,从装鱼符的锦袋中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捏出一粒未脱壳的稻谷交给姜见黎,“姜主簿,臣不明白。”
  他的确不明白,但是接受到姜见黎递过来的目光后,他还是假意摔倒,趁机从青石板的缝隙间抠出了这一粒稻谷。
  姜见黎将稻谷托在掌心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问傅缙,“太仓令可知隆化仓的储粮来自何处?”
  傅缙脱口而出,“苏、湖、兴、庐、安、庆六州。”
  “湖州是太仓令的家乡,太仓令可还记得湖州产什么稻?”姜见黎又问。
  “湖州所产自是湖州稻,”傅缙仍旧不解,“姜主簿为何这般问。”
  姜见黎将掌心的稻谷放到案几上,“湖州稻只是一种称谓,实则湖州稻有两种,北湖州稻为青芒稻,南湖州稻为九曲稻,一色深,一色浅,颗粒圆而大,你还记得一号粮窖边的木牌上写了什么吗?”
  傅缙回忆了一番,如实说,“下官不曾留心。”
  “一号粮窖的存粮皆为湖州九曲稻。”姜见黎又点了点案几上的稻谷,“若是本官没看错,这是槐米稻,因形如槐花而得名。”
  傅缙越听越糊涂,“槐米稻?”
  “大晋只有一处产槐米稻,”姜见黎身子后靠在凭几上,目视前方,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地名,“潭州。”
  “潭州?”傅缙喃喃道,“潭州不是隶属湘宁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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