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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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归玉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恐怕是在车里闹得太厉害,车外那令人作呕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甚至比先前更露骨几分,直指她“手段高明”。
  这就十分忍不住了。心头刚被压下去的无名火,忽然又窜了上来。
  她回头冷冷撇了一眼正欲起身、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沈镌声,抬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将手向腰间针囊一拂,拈出几枚金针。
  手腕一翻,指尖蓄上青囊诀的柔劲,金针朝着声音最聒噪、言语最下作的那个方位,飞射而出。
  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破空声,被车厢外的风声和马蹄声掩盖。
  唯有车中的金声公子,感受到了那瞬间的气流扰动,微微侧过头。
  “呃啊!”车外骤然响起一声短促的痛呼,紧接着是压抑的抽气和低骂。
  那被金针刺中穴道的骑兵只觉得脖颈侧面一阵尖锐刺痛,随即半边身子都麻了一瞬,口水不受控制地淌了出来,说话都变得含混不清。他惊恐地摸着刺痛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摸到,只有一片迅速肿起的麻痒。
  “都闭嘴!噤声!”领队的什长厉声呵斥,狐疑地扫了一眼紧闭的车厢。车厢里依旧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这诡异的状况,加上金声公子的名号,让一股寒意爬上所有骑兵的脊背。再无人敢多嘴半句污言秽语,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看到了么?”青归玉回过头道。方才金声公子那番忙乱,以及此刻外面那令人舒心的死寂,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给这帮妄人小惩大戒,也十分痛快。
  “这笔账,”她盯着沈镌声,“他们以后可都要记到你金声公子的头上了。”
  “是的。”沈镌声不知何时已重新坐稳,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唇边血迹仍在,但方才那脆弱破碎的气息已收敛了大半。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温柔仪态,“虽然未必......能信,我下手总要狠些。”
  青归玉一时语塞。只得摇摇头。
  “所以你倒不必下车,但如果再有什么奇怪的动作。或者......不受控制的反应,”
  她将金针晃上一晃,“沈镌声,恐怕你必须得从此清心寡欲——也说不准。”
  “嗯。”金声公子迎着她的目光,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指,慢慢地拭去唇边血迹,语声平静,轻轻地说,“清心寡欲......也已许多年了。”
  北地的风比渝州城更加冷得多,时节在富庶的南方已近初夏,万物葱茏,但在这苦寒的北疆,却只相当于渝州十月深秋的风色。
  马车停在一处背风山坳外的小小集镇边缘,贺兰部的人马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坡上扎下营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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