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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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鲤牧的猜想在沈白鸥这儿不奏效了。到严府时已日上三竿,沈白鸥还在东厢主卧安眠。严韫一大早就被叫出门了,可卧房外的桌案上是他亲手准備的饭食,还配以剥好切好的水果,一进门香气扑鼻。
  沈堂主,别来无恙。
  虞望站在卧室门口,鹰目锐利地看向软被中酣睡的美人,鲤牧则站在他身后,一身正气,目不斜视地盯着地板。
  沈白鸥觉浅,严韫走时交代过不让任何人靠近这边,可镇北侯亲临,严府的人自然不敢阻拦。他这一声算是扰了沈白鸥的清梦,沈白鸥随意抓起手边的一只枕头,朝他扔过来,含混不清地骂道:严隐之!都跟你说了别吵
  鲤牧上前一步,抽刀将飞来的软枕劈割成两半,沈白鸥听见布帛撕裂声,眸中渐渐清明,单臂撑起上半身看向门口,只见京城那尊风雨中心的煞神就那样站在离他不到三尺的地方,肩披狼氅,居高临下,含笑睨着他。
  侯爷。沈白鸥见是他来,也笑了笑,抬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别来无恙。
  上个月听闻你娶亲,原想送贺礼来着,飞虎營的兄弟却群情激愤,仿佛不是件好事,又念及长安路远,便没送来。沈白鸥下了榻,朝他走过来。窗外明媚的春光似乎也偏愛美人,在他纯白无瑕的身上晕开一层温暖的金辉,和文慎不太一样的是,他很爱笑,含笑时微微上挑的眼尾和眉心的朱砂痣说不出地勾人,江湖上甚至有不要千两金,愿得白鸥心的传言,一颦一笑便足以倾倒众生。
  无妨,你现在送也是一样的。虞望知道这铁公鸡不可能给自己准備贺礼,故意说,我要你阁中那只会说话的木枢鹦鹉,我家阿慎肯定喜欢。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物丧志。沈白鸥白他一眼,错过他去堂中喝水,你家阿慎不是都因为赐婚这件事跟你反目了么?怎么,我的情报有误?其实你们挺恩爱的?
  第30章 难寄
  何止恩爱啊。虞望揮开大氅, 往交椅上一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俩新婚燕尔, 自当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生死相許, 我待阿慎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阿慎待我那更不必说, 每日清晨天不亮就变着花样为我洗手作羹汤, 哪来的反目成仇。
  沈白鷗仰头饮尽杯中水,披上外袍, 手指灵活地系上衣帶:看来京城人士就是贤惠啊,严隐之也是,都说了不用做, 我一贯不爱早起,偏偏不听,你看这,我哪儿吃得完。文大人虽是江南籍贯,自幼在京城长大,也学了这好品性,看来以后侯爷要舍不得离开京城了。
  沈白鷗将桌上丰盛的早餐往对面推了推, 虞望看着那盅米油浓稠的松茸排骨粟米粥, 摆盘精致的玫瑰山药枣泥糕、艾草糯米糍、松子杏仁酪,碟中香气浓郁的香椿拌豆腐,甚至还有一大盘香料丰富的炙烤牛腑肋再想想方才阿慎端过来的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 暗自苦笑一声,决定哪天跟严韫切磋一下厨艺,问问他上哪儿学的菜谱。
  鲤牧笔挺地站在虞望身后半步的位置,目不斜视, 口水却不停分泌。
  离京的事还早着呢,眼下京城这么多变故,誰敢讓我帶兵打仗去?虞望顺手接过沈白鷗递来的玉箸,沈白鸥心细,又讓小厮添了张椅子讓鲤牧一起,鲤牧却摇头拒绝了。
  沈白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强求。
  他没别的意思,就怕自己一个没注意给你这一大桌吃得渣都不剩。虞望笑着解释,夹起一块切好的牛腑肋放入口中,辣而不燥,肉质鲜美,帶着浓郁的辛香,明显是良庖所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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