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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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望认定他有异食癖,心想这些年带着他们征战在外,虽然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但也不至于连啃草都觉得香甜吧:昨夜发生了何事?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当年害得我们在邺阳之战差点全军覆没的那个老不死,方才被发现死在了自家后院里,昨夜的暴雨冲刷了所有能被侦查到的线索,除了那具恶心的尸体,凶手什么也没留下。鲤牧捶胸大笑,这是天要收他,他也该为他造的孽付出代价了!
  文慎饮茶的动作一顿,惊疑道:你说什么?
  昨夜?
  第29章 恩爱
  虞望弹指将文慎手中茶杯凌空往上一掷, 抽出木架上的折扇腾地一声打开,盛满热茶的瓷杯稳稳落在折扇的绢面上,茶面只泛起薄薄的一层涟漪, 郗远道在朝中树敌颇多, 如今京城正值多事之秋,被人趁乱报复了也说不定。昨夜的雨来得确实巧, 京城多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恐怕从今往后的雨夜, 某些人要无法安睡了。
  是啊。鯉牧笑得畅快,大帅一回京, 便是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这些日子,我在家中天天高兴得睡不着觉, 恨不得在门口放鞭炮庆祝!
  他说完,余光瞥到文慎嚴肃的神情,忙解释道:夫人,您别怪我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冷血,实在是那些人罪该万死!死有余辜!您奉旨督办二皇子遇害一案,后面的案子也有诸多牵连,可屬下衷心劝您一句, 若您真为大帅好, 别真刀真枪地查。
  鯉校尉,文某不懂你在说什么。文慎站起来,从虞望手中夺过自己的扇子, 看了眼虞望,振袖欲走,我去郗府一趟,二位慢用。
  鯉牧跳起来, 他块头大,跳起来的动作极其夸张,甚至显得有些滑稽,他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道:夫人!您怎么能这样?!您和大帅从小一起长大,如今親上加親,又做了夫妻,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文慎不欲和鯉牧争辩,冷着脸往外走,虞望没拦他,只转了转扳指,淡淡地看了鲤牧一眼:让他走。
  虞望知道他现在着急。
  因为事态脱离了他的控制。
  鲤牧得了命令,瞬间安静下来,忿忿地舀起沙葛羹往嘴里塞,看着文慎绝情的背影,闷闷不乐道:怎么这样
  他要做什么是他的自由。虞望靠在椅背上,宽阔的脊背微微倾斜出一个慵懒而危险的角度,仿佛铁铸成的双臂压在扶手上,青筋明显的双手交叠在腹前,长眸眯起,带着一丝不悦,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跟他说那些事干什么?当年的事,他那时又不知情,你现在提起,除了让他心烦意乱还能干什么?
  大帅息怒!鲤牧欲哭无泪,屬下也是不想夫人去蹚这趟浑水,郗家一群疯子,逮谁咬谁,郗远道死了,他孫子郗曜可还蹦跶着呢,大帅您别忘了,和郗家结怨最深的就是虞家了,到时候郗曜迁怒夫人怎么办?夫人一介书生,恐怕不是郗曜的对手。
  郗曜,郗衡光,大夏绥西南郗府嫡长孫,年十九,父亲无统軍作战之能,他便年纪轻轻就以绥西南侯世子的身份执掌玄鱗軍虎符。玄鱗军和飞虎營相比,人数远远不及,但军中亦不乏能人异士,最值得忌惮的是一支苗疆铁骑,时常取敌军将领性命于无形。
  近来西南无战事,边防稳固,郗曜便暂时回京,为七十高寿的祖父郗远道庆生。可没想到,寿宴还没过,丧宴就得提上日程了。
  郗远道此人作恶多端,当了几十年锋利的刀,待朝中同僚早已灭绝人性,上一刻还笑脸相迎,下一刻就能处决掉皇帝的眼中钉,待家中孙辈却慈愛非常,至少郗曜从小是在他膝下长大的。
  一介书生?虞望唇角微挑,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方才还骑在我肩上威胁我呢,说他一介书生,岂不看低了他?
  鲤牧:
  这是他能知道的事嗎?这是他应该知道的事嗎?这不是你们的房中秘事吗!
  听说嚴韫押送白鸥堂的镖客进京了,怎么?查出什么了没?
  属下正想禀报此事。鲤牧正色道,那枚柳叶镖,没查出归属,但柳十娘发现了镖上只是伪造的青铜锈,除掉锈迹之后内镖上刻有青蛇纹,和之前穿云箭箭尾上的青蛇纹一模一样。
  现在锦衣卫正在秘密搜查和青蛇图腾有关的世族,昨日北镇抚司副指挥使嚴韫才查过郗家,因为没有查出任何东西被郗曜羞辱了一番,昨晚郗远道就死了。
  今日左春来被扣在郗府,被郗府私卫鞭笞泄愤。我看这郗曜胆子也真大,皇帝虽然快死了,但这不还没死吗?皇帝死了也有太子顶上,他这是想造反吗?
  有虞一虞二暗中保护文慎,虞望不是很担心他在郗府吃亏,只是这郗远道死得确实蹊跷,眼下这个节点,不知是否和白鸥堂进京有关。
  沈白鸥在哪儿?虞望拿起文慎叠好的外袍,单手抖开,张开双臂披在身上。
  昨日进了诏狱,晚上就去了严府,今日还不知道去向,这个时候,恐怕该起身了吧?
  去严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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