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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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亲自接。”
  容濯立在树下,说这话时并未抬眸,半垂睫羽如同半展的折扇,遮住他眼底情绪,显得神秘难测。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玉白指尖慢悠悠轻叩扇骨,一下,两下,三下。
  灼玉登时想到了夫子的戒尺。
  感觉,不大妙……
  容濯缓缓抬头望向树上,兄妹对视的一眼,灼玉竟觉得自己像背着兄长与孟浪少年幽会的无知女郎。
  心虚的功夫,方才信誓旦旦要庇护她的薛炎竟是跑了!
  她还想让他领着她熟悉相府呢,灼玉面上不加掩饰的失望落入树下的容濯眼底,他叩着扇骨的力度加重了,幽幽道:“王妹的炎阿兄,走了。”
  说到“阿兄”还慢了语速,乍听漫不经心,实则相当刻意。
  “下来么?”
  他朝她徐徐伸出一只手。
  “不用你!”
  灼玉利落地从树上爬下,脚尖将将触地,身后人克制地轻笑,应当是笑她爬树的姿势太过滑稽吧——前世他也不是没有那样笑过她。
  冤家,她扭头就走。
  她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容濯头也不回,淡道:“不唤声阿松就走?”
  阿松……
  灼玉记起之前病中做的梦,原来不是一个幻梦,她幼时当真口白不清,兴许还被容濯纠正过。
  她停步看他,从他沉静的眸中窥见了微不可查的一点暖意。
  容濯挑起眉:“真不唤么?”
  灼玉不喜欢他以兄长逗弄妹妹的口吻调侃她,心里方泛起的半点柔软消失了:“不唤。”
  说完拔腿就走,刚走没两步,隔着已道矮墙,便听到薛相恭敬的声音:“君上莅临是有何吩咐?”
  赵王沉冷的声音传过来:“无甚,来看看吾儿。”
  薛相道:“小翁主在府学里勤勉刻苦,君上不必担忧。”
  灼玉蓦地心虚。
  初回赵宫时,她故意对父王露出胆怯的模样,是因觉得有时内疚比恩宠更有用。她颠沛流离这么多年,父王理应知道她受过的苦。
  可若容濯与父王告状,叫父王得知她来相府没几日就跟纨绔薛炎混在一道,也成了个纨绔,父王岂不得怀疑她先前的胆怯都是做戏?
  这可不行。
  灼玉看向容濯的目光多了些乞求,想让他睁一只眼闭眼。
  容濯嘴角了然轻弯,折扇轻抵她额头,温润的眸光中隐隐流露出侵略锋芒,他轻声诱哄她:“唤声阿兄听听,我便不告诉父王。”
  灼玉抿着嘴,死活唤不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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