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 第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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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就是那先别醉。”
  钟弥噗嗤一声笑:“你这个人看着很好讲话,但其实——”
  内心的感受不好形容。
  她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不动声色的强势,表面从容,不计较,内里却掌控欲十足,进入他的地盘,就得按他的行事风格来走,如果不能,就会被淘汰出局。
  这是渡河小卒的起始规则。
  身边都是肯听调遣的人,这样的人,何必有厉色?
  自然看着很好讲话。
  “但其实怎么?”
  他身后是遥远的灯火夜景,梦幻璀璨,不切实际,衬得他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好似是唯一能把握的真实。
  钟弥看着他,好半天说出一句,“……也不是很好讲话。”
  沈弗峥抬下颌提示她:“吃蟹,趁热吃,凉了会有点腥。”
  钟弥敛下目光看,长长的竹编盘,斜放四只橙黄的大闸蟹,视线一挑,她对沈弗峥说:“那我也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不会吃螃蟹。”
  “不喜欢?”
  “不知道喜不喜欢,反正不会剥。”
  钟弥跟他讲自己小时候的一桩事。
  太小,也不记得是不是第一次吃蟹了,反正是她记忆里的第一次。
  好像是哪年的中秋节。
  不少亲戚来家里吃饭,那会儿才多大,剥个螃蟹都费力,她就捧着胡啃,咬到蟹腮,觉得不好吃想扔到碗里。
  表姨瞧见,先说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吃相这么不斯文,死活把她拽到小桌子旁,然后颇得意地讲给一屋子人听,叫她学学表姐,教她先剥哪里再除去哪里,得像表姐那样规规矩矩坐着,有个淑女的样子。
  她不想学任何人。
  日后桌上有蟹便说有点过敏,吃了皮肤痒。
  其实没有过敏,只是不喜欢,又不想听人来劝。
  索性把话说绝。
  听她说话时,沈弗峥已经净了手,慢条斯理拆解螃蟹,壳放碟里,肉和黄剥进小碗,抽空看她一眼,评价说:“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
  钟弥夹茶树菇放到自己碗里,也不否认:“你才知道啊。”
  好似劝人早认清。
  “小姑娘脾气大一点,有时候也不是坏事。”几只蟹腿剥干净,他端起小碗,微微起身靠近过来,放在钟弥手边。
  “吃吧。”
  虽然他剥蟹的时候,就有过猜想,但猜想被他的行动证实,钟弥还是顿了下。
  好歹这是第一个给她剥螃蟹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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