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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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冯颂既有军功,再得太傅,一时半会儿,朝堂上不可能全然皇帝说了算。
  拓跋弭自己也怕,怕冯芷君出尔反尔,怕冯家要翻云覆雨、鱼死网破。
  于是拿着这话来试探冯初。
  “冯家宝树,说自个儿不配为朕的中宫?未免太过谦虚罢?”
  拓跋弭似笑非笑,寻了个就近的胡凳在冯初身前坐下,“还是阿耆尼瞧不起朕?”
  “臣女惶恐,陛下天人之表,能得陛下青眼是臣女三生有幸。”
  这话冯初自己不信,拓跋弭也不信。
  望着年轻帝王满是算计的眼神,冯初幽幽叹气,“陛下,臣女当真志不在此。”
  “哦?”拓跋弭随意问道,“那朕可有幸听一听阿耆尼心中志向?是要郎君一心白首不离?”
  “.......非也。”
  她惟愿海内升平,百姓安居,物阜人熙,再无离散兵戈祸事。
  不过这话纵使说出来,也入不得拓跋弭的耳,徒惹旁人笑她妄念痴狂,不自量力。
  索性并不开口。
  拓跋弭等了片刻不见得冯初答话,抬眼看去,恰见得她垂眼处的悲悯,怔忡不已。
  她不愿说。
  也罢。
  “不说便不说吧,朕无意强人所难。”
  他本就不是要真纳她做妃妾,而今冯初的话他也算信了六分。
  想必她真无冯芷君那般大的野心。
  毕竟历来女子参政,多是以太后之身。
  “只要你善待聿儿,但有所需所求,朕都愿允了你。”
  说罢敲了下桌案,起身离去,徒留着身后那声,“臣女恭送陛下——”
  此后的日日皆是她同拓跋聿讲经学义,闲时下棋。
  浮生安泰莫过如是。
  而今拓跋聿一席话又将这安泰的假象撕扯开来——
  她的身子,铁定出了问题,暗处说不准有人要戕害她。
  可问题是,谁要戕害她,又是如何戕害的她?
  她日日同拓跋聿几乎同食同宿,饭菜、汤药都是宫人们验过的,她这体虚真是他人有心害之,用的是什么法子?
  饶是拓跋弭,都没有理由要杀她,又是谁想要她的命?
  冯初陷入沉思,手上端的参汤由温转凉,直到黄褐色的汤面上钻出个小脑袋,银狐裘,杏眼弯,俏胜四月雪梨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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