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第1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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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无执坐在榻上看书,温幸妤趴在窗前往外看。
  窗外雪如白绒,飘飘洒洒,船撞碎结着薄冰的河面,黑蒙蒙的河道尾波轻荡。
  温幸妤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去年生的冻疮完全好起来,不会碰点热水就酥酥麻麻的痒。不知道沧州今年的雪大不大,覃娘子和巧娘在如何了,生意做得是否顺利?
  炭盆着得噼里啪啦轻响,她收回视线坐好,不再看窗外的雪河。
  祝无执瞥了她一眼,搁下手中的书卷,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柔声道:“可是觉得闷?要不要去甲板上透透气?”
  温幸妤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二人出了舱室,走上甲板。
  船身撕开河面,甲板积雪浅浅一层。温幸妤眺目远望,祝无执搂紧温幸妤的肩膀,垂眸望着女人白皙柔润的脸庞。
  温幸妤拢了拢斗篷,呵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你幼时到过扬州吗?”
  她仰头看祝无执,雪花落在眼睫上,映着船灯,犹如细碎的星芒。
  祝无执看了她一眼,转而抬眸望向黑茫茫,又白蒙蒙的远方,嗓音平和:“很小的时候,约莫四五岁那会,和父母来过一次。”
  “他们的感情并不好,但在外祖父面前表现得很恩爱,会一人一边牵着我,带我踏青放风筝,看花会。那是我幼年为数不多快乐的记忆。”
  他神情很平淡,语调也很平常,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
  闻言,温幸妤愣了一会。
  细细想来,她对祝无执这个人的了解,寥寥无几。她所了解的他,大多是当年在国公府时听到的一些广为人知的传闻。
  去同州前,她甚至不知道祝无执有疯病。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了解他的过往。
  当时府中对祝无执母亲的传闻很少很少,一些老人提到她,也是三缄其口,神情惋惜。温幸妤只知道祝无执母亲出身高贵,乃是郡主,在他年幼时因病去世。至于和国公爷夫妻关系如何,无人知晓。
  祝无执几乎未对温幸妤提及过自己身世过往,但他却了解温幸妤的全部。不管是幼时活泼的她,流民时可怜的她,还是国公府里日渐懦弱的她。
  温幸妤觉得自己如同粽子一般被剥得干干净净,清晰而透彻的,没有任何自尊的,赤/条条展露在他眼前。
  她在他面前从未穿起衣裳过,是他一个人宠爱把/玩的人偶。
  而他好似任何时候,都衣冠楚楚,给自己留了抽身的余地。
  沉默了片刻,她不再问这些,转移了话题:“等平叛救下你外祖父,你会让高家入京吗?”
  祝无执瞥了她一眼,淡声道:“会。”
  温幸妤没有说话了。
  落雪无声,陷入沉寂。
  甲板上的风很大,湿冷彻骨。温幸妤站了一会,觉得脸被吹得疼,她正要说回去,曹颂过来了。
  他给温幸妤匆匆行礼,而后附在祝无执耳边说了几句话,神色难掩焦急。
  祝无执听完,眉头微皱,对温幸妤道:“你先回舱室,我去去就回。”
  斥候发现远处有一支敌船,因祝无执之前交代过若敌船数量不多,就不要放响箭打草惊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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