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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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果然来了。”小谢先生突然道。
  “听闻谢先生亲至,又有高兄诚邀,我自然要来凑一凑热闹。”赵臻拱手一笑。
  小谢先生微微颔首,忽地又道:“徐堪,你来着又是做什么?你不是瞧不起满口只会之乎者也的南人么?”
  小谢先生话音一落,赵幼苓便觉得身上多了道视线,她抬眼去看,那视线飞快扫过她,落到了一脸菜色的徐堪身上。
  后者差点没拿稳手里的茶盏,狼狈地坐在席间。学子们一片哗然,再看徐堪,脸上就再难掩不喜和疏离,连先前的那一份客气都散得干干净净。
  刘拂低呼:“小谢先生这么不给人脸么?”
  这哪是不给人脸,分明就是把人脸皮撕下来,在地上结结实实踩了几脚,连人前的三分太平都不给了。
  赵幼苓满脸惊奇地望向小谢先生,然后便听得赵臻善意的轻笑。
  “谢先生,徐兄只是说了玩笑话。这世上,北人南人都是大胤子民,何来的瞧不起。”
  “玩笑话。”小谢先生微微颔首,突然抬手指了指赵幼苓,便问,“可我怎么听得这小郎君将他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呢?”
  他的手一指,诸人的视线就全都落到了赵幼苓的身上。
  赵幼苓心下恼怒,面上惊诧道:“学生与徐兄私下说了些玩笑话,先生是如何知晓的?”
  她形容尚幼,如今在胥府几日,稍稍养回了一身细皮嫩肉,瞪圆的眼睛瞧起来竟和幼犬相差无几,显出一团稚气。
  在场众人家中谁无这个年纪的兄弟子侄,有的年纪大一些的,甚至连孩子也有她这般大,见她这么反应,一时不知该笑她娇憨,还是忧她心直口快。
  她这话,分明是在问小谢先生是不是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不等小谢先生开口,赵幼苓挠了挠头:“定是底下人听见了同先生说的,先生可别信这些玩笑话。南人若是只会之乎者也,就成不了江南各地的繁华景象。北人,有能文能武,成就一方霸业的,也有学生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连之乎者也也说不清楚的。”
  小谢先生眯起眼睛:“你年纪虽小,说话却有一套。听口音,你是北人?”
  赵幼苓起身,恭谨地回答:“回先生,学生祖籍京城,论南北,确实是北人。”
  她的口音是京城的口音,哪怕前世今生都在戎迂过了那几年,口音仍旧还是京城的。
  这一点,她瞒不住任何人。
  尤其,照刘拂说的,小谢先生是在京城做过官的,单凭这一点,瞒什么别瞒出身。
  “你姓胥,与胥九辞是什么关系?”小谢先生问。
  赵幼苓蓦地抬首。
  她是跟着刘拂来的。
  在座的学子有部分与刘拂略有来往,自然知晓他的出身,前户部刘侍郎的庶子。据说京城城破后,他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侥幸跟着师父过了几年,辗转到汴都落脚。
  刘拂说他们是表兄弟,众人自然以为她也姓刘。她不愿处处提义父的名号,自然也就顺势应承下来。这些人初时还在想她一个少年,年纪虽小,却谈吐大方举止得体,实在不得了,言语间多有夸赞,有真心也有随口的吹捧。
  等听到“胥九辞”的名字,果不其然,众人的目光登时都变了变。
  不等众人表态,小谢先生又接着问道:“那胥九辞身边记得曾有一义子,可就是你?”
  赵幼苓微顿,继而淡笑:“的确是学生。学生少时得义父救护,天禄十一年,与义父意外分离,如今方得团聚。”
  她知因为天子的缘故,胥九辞如今在汴都的名声算不上多好。他是天子近在手边的刀,沾着的血有红有黑,分不清好坏。有人畏惧他,自然也有人想要攀附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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