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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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瓷像也就抬起了刚刚能动的胳膊,卯足力气,拍了一下黜置使乱来的胳膊。
  “啪”的一声。
  又清又脆。
  褚宴任凭家主教训,被拍了一下胳膊就不再动,等埋在胸口的瓷像不再颤抖,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
  「……现在。」家主用意念传声,闷闷不乐地吩咐,「继续。」
  他也已经意识到褚宴是在帮他。
  褚宴亲了亲他的头发,抬起手,一下一下轻抚那些长发。
  他始终关注着宋汝瓷的身体变化,发现这具身体已经不再吸收血液,才运转法力将伤口复原。
  瓷像已经恢复了许多。
  稍微按下后能弹起,能摸出肌肤的触感,手指也不再那样僵硬,自从打了黜置使一巴掌,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或许是因为一直在池子里,也有了些温度,摸着很温暖柔软。
  褚宴从上到下检查,查到脚踝,仔细抚摸那一片枷锁磨出的暗痕,宋汝瓷的脚踝很细,即使已经暂时恢复了,依旧像是羊脂白玉雕刻成的。
  这上面过去是祭铃,后来换成枷锁,再后来严严实实裹着足衣、布靴,一个人带着孩子走了上千里路。
  宋汝瓷的脚很小,一只手就能握住,他捧在掌心刚握了下,那一片雪白就迅速抽回。
  抬头,披着鸦青色捕快袍的家主紧蹙着眉,用力抿着唇,蜷起的腿收在衣摆下,大睁着眼睛看他。
  褚宴:“……对不起。”
  他很难解释,他是真的在检查。
  解释了也没用,毕竟褚宴已经放了这么多血,脸上、身上也不像是池子水太烫热的,担心瓷像变不会来的那根紧绷着的弦骤然松了,再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就完全不是一个滋味。
  宋汝瓷的手很漂亮,手指虽然纤长,整体却不大,几乎能完全拢在掌心,但没想到脚也是这样。
  ……不行。
  黜置使凭良心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褚宴沉默了片刻,决定去井边冲个冷水再回来,刚随手扯了件衣裳,就听见身后的声音:“褚靖之。”
  还是那种和小时候一样没变的语气。
  明明不高兴了,又尽力做出沉稳的大人样子,只有尾音藏着一点鼻腔。
  褚宴停下脚步,很快转身。
  宋氏自幼的教养是真的很端方,即使是在浴房的池子里,家主脊背也很直,蜷着白皙双腿,披着湿透的袍子,青丝垂落,浓长睫毛被水光映着。
  宋汝瓷蹙着眉,不全然是不悦,更多的是困惑——对身体异样感受的困惑,他尚且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
  只是觉得不舒服,不安,宋氏自然不可能教这个,褚宴快步回去,轻声安抚他:“人都会这样的。”
  虽然难受,又变得不是很软,但和变成瓷器玉偶的关系不大……而且褚宴面临的问题比他严重很多,已经到了必须要再去冲一次冷水的地步了。
  但这些解释家主听不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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