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宠 第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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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好的汝窑茶盏中,碧青色茶水轻晃出几圈涟漪,靳长殊冰白手指握在杯上,却比瓷色更加动人。
  “我往日以为,你行事横行无忌,没想到,竟是个最循规蹈矩不过的人。”
  水雾笼住他锋利的眉眼,竟为他添了几分温润之色,可他倏然抬眸,目光锋芒之盛,竟令阮烈一瞬间,不敢逼视。
  “我做事,从不必旁人指点。我身边的人,我不发话,谁敢说一句‘算了’?”
  他语调平淡,声线清越优雅,倒似月色冰封,令人如聆仙乐,却不由自主心底发寒。
  阮烈明白,他是真的动了火气,一时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却也只好低头认错:“你们文化人,骂人还挺高级的,什么循规蹈矩,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就随口说一句,你不愿意就算了。阿暇那丫头在家被宠坏了,你真要她,我也不敢给你。不扯这些了,我上次和你提的生意……”
  靳长殊却已撂盏合盖,青碧色茶盖落下,脆生生一声响:“送客。”
  阮烈:……
  阮烈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憋得胸口都发疼,简直比他妹妹每个月来大姨妈还心情烦躁。
  他妈的靳长殊,不就是一句话没说对,就这么赶他走?!哪怕自己是有事相求,可主人都发话了,他还能赖着不走?他阮烈,还不至于这么不要脸!
  阮烈二话不说,黑着脸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到底没有忍住,转头指着靳长殊点了点:“靳二,真有你的。”
  -
  房间里,宋荔晚从地上拾起旗袍,看着侧边被撕出的一条长长口子,忍不住骂道:“真是狗啊!”
  就不能好好脱吗,每次都这么暴力,这条旗袍,料子可是绝版就剩这么一匹的压箱底老货,她才上身一次,就又被靳长殊给毁了!
  宋荔晚有些心疼,实在喜欢这条裙子,捧在手里细细地看了,总觉得若是找位老裁缝,说不定还能补救。
  外面有人敲门,宋荔晚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门前站着女侍应生,手中捧着托盘,里面放着件珍珠白的旗袍,一侧还有一串翡翠项链,绕了三匝,水头极好,如同一汪凝固了的潭水,一望便知,是最上等的老坑帝王绿。
  大概是靳长殊想起来,把她的衣服给扯烂了,这才遣人送来了新的。
  宋荔晚唇角轻轻扬起,也不必女侍应生往里送,自己接过来说:“我来吧。”
  侍应生却未松手,笑盈盈道:“靳先生吩咐,让人替您在领口加了一圈里衬,您穿的时候,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能再修。”
  给领口加里衬是什么臭毛病?
  宋荔晚下意识抚上自己的颈子,指尖拂过的地方隐隐有些刺痛,她向着门前的衣冠镜望了一眼,忽然顿住。
  只见纤长雪白的颈子上,满是红痕,如同大雪间盛放的海棠花,衬着她慵懒倦怠的一张芙蓉美人面,艳而无声,已能想象出这一夜说不尽的缠绵风流。
  ……这全是,靳长殊这个狗男人嘬出来的!现在却来装好人,让人在领口替她垫上柔软的棉布,免得磨疼了她。
  宋荔晚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神色不变:“我知道了。”
  侍应生这才将托盘递到她手里,却又加了一句:“穿前,您一定要看一眼领口合不合适。”
  宋荔晚接过,将门合上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旗袍,片刻,挑起领口细细摩挲,果然自内侧摸到了以线绣在上面的一串摩斯电码。
  这样费尽心机,传来的,不过是八个字:船已入港,时不我待。
  秀长妩媚的眉微微蹙起,宋荔晚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宁静的海面,一时心底有些烦躁。
  上次赛马会上送来芯片,现在便立刻催促她,哪怕她是有心给那些人机会送信,却也难免觉得实在有些操之过急。
  就这样,还想和靳长殊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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