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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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我单恋你。”他抓起尸体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你为什么要拖着尸体来教堂?”
  林文棠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顿了顿,说:“如果在这里的话,更容易被人发现吧?这样他们就能顺着我身上的线索找到地下室,找到失踪的那群年轻人,还有……侵害同胞的罪证。”说完,他看见梁政雨摆弄了一下两具尸体。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大的怨气,死了后跟鬼似的。
  确切地说,他和梁政雨就是两只鬼。
  他们重新循着来时的踪迹进入门诊大楼,地下室亡灵生前的片段像走马灯浮现在眼前,最后的殊死搏斗没能换来一线生机,进入医院的伪装者死在了这里。那名叫恩慈的精神病人成为了人体实验的标本,修女苏绝望地站在井边纵身跳下,黄色军装的恶鬼活生生掏出活人的内脏,被束缚在医院的怨灵每每在夜晚哭泣,只是期待有人能发现。
  夜空浓雾层层,风吹乱了树冠,掀起两人破碎的衣角。
  两人立在走廊前,灰门内,一个摆弄着归从灵盒的白色影子转向他们,慢慢地,更多的白色影子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
  梁政雨将林文棠挡在身后,眼冒寒光,扫视。林文棠机械地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裳,走到他的前面,说:“没事的,我们见过,是林幕。”
  梁政雨点头,说:“这些穿着白褂和护士服的东西就是之前迷失时见过的人。”
  林文棠嗯了声,余光瞥向一旁坐着轮椅的断头女人,“我想,她应该是美和,那个日本女人。”
  “没错,我回来找药的时候在游廊见过她,她好像一直在追击我们,或者说……驱赶。你说的对,是驱赶。”梁政雨将林文棠拉拢,“还有这些麻风病人,其实和试药的赵恩慈一样,都是试验品。死后的病人剥去了尸骨的衣裳,将我们锁在里面只是为了保护我们。”
  林文棠回头望他,喉咙干涩地紧,发出的声音也跟织布机一样嘎吱嘎吱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梁政雨垂下眼,沉声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林文棠盯着他,“说谎。”“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活着走出去吗?我原先就活不长的,我从没想过。从你站在门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抱你的时候身体那么的冰凉,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他说着说着,露出哭相,却没有眼泪。
  “我不蠢!我比你精明!我比你会算计!我!”
  梁政雨打断他,伸手刮了刮他的脸颊,笑:“是啊,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林文棠打开他的手,侧过身,气道:“梁先生是个好人才,死了不可惜吗?做个鬼好得意吗?”
  梁政雨低头,凑近他,又做着他那难看又笑着的表情,说:“我没想过死,但是,我很想知道。”他又靠近了一分,就靠在林文棠的脑袋前,问:“你看见我尸体的那一刻,你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吓到你?我死的样子很可怕吗?脸有没有被刮花?毕竟喜欢我的人挺多的呢。”
  “!”林文棠握紧拳头,呵了声,想笑又怕自己笑得比他还难看,便说:“是,可怕,可怕得很,眼珠爆出,舌头吐得很长,满脸都是血,都是伤口!”
  梁政雨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讶道:“居然有这样吓人吗?”
  “是啊!你刚才没在教堂仔细看你自己吗?”
  梁政雨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会,说:“那还真的没有呢,我光顾着看你了。”
  林文棠移开目光,语气结巴道:“那,那你看见什么了?”
  梁政雨委屈地努了努嘴,一把从侧边抱住他,声音颤抖着,说:“看见你脑袋上有个大窟窿,脑浆淌了一地。”
  林文棠继续问:“我的脸呢?你不是说我的脸很……很好看吗?”
  梁政雨点头:“嗯,幸好脸没事。”
  如果自己还活着,林文棠想了想,他此刻应该会哭得很大声吧,他已经想不起鼻头酸是什么感觉了,他猛地抱紧梁政雨,说:“我死得好惨啊。”
  “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梁政雨问。
  “我想姐姐了,我想去看看她。”林文棠说着,松开了他,“你呢,很想爸爸妈妈吧?”
  梁政雨:“想,想归想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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