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五岁娃,带妈去改嫁 第8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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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何东妹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确实, 这些色块比较复杂”
  文莉君凑近了再看:“陈老师, 这亮的地方是不是一个窗户的影子,好像能看见窗户格的日光洒进来, 是蓝白色调的。这旁边是光透过窗帘的影子吗?看起来窗帘是黄绿色的。”
  “对, 亮部有三种光, 还有个房间内的反光。”陈星宇对文莉君能看出这么多细节感到高兴。“这个暗部也有多重光线, 你仔细看,这是墙壁的反光、这是桌子的反光、这是花瓶金脚底的反光……”
  两个人越说, 色块分布越多。
  “那这个花瓶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伍红玲看得头晕眼花。
  “花瓶本来是青绿色的,但是眼睛看到的颜色更多。西方绘画的习惯就是把眼睛看到的都画出来。这些颜色看起来乱,实际上放在一起的时候, 脑子告诉我们,它还是青绿色的。”陈星宇笑了。
  这就是油画的奥妙,不光有物体,还有光影和环境的互相影响。要刺绣油画,就要忠实地表达这些细微的变化。
  “那陈老师帮忙把花瓶色块都标出来,我试着先绣一个小样。”文莉君找了个手绷递给陈星宇。
  陈星宇在桌上到处翻找,好不容易翻出一截铅笔头,还是秃的。和国画画室不一样,油画画室要有多乱就有多乱。文莉君实在看不下去,到隔壁韦青画室取了一支铅笔。
  不拘小节的陈星宇接过铅笔,把桌上的瓶瓶罐罐搬开,好不容易找了块干净的布垫上,才细细描画花瓶的模样和色块的位置。
  可能是觉得文莉君对色彩把握比较准确,陈星宇最后画了十五个色块区域。
  “虽说每个色块颜色不完全一样,但是区别并不大,过渡也需要自然。”陈星宇最后叮嘱。
  文莉君收走了手绷,把油画搬到了她所在车间的座位旁边。
  虽说还是在大车间里,但作为副主任的她现在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用屏风隔开了组员们的视线。
  把油画摆好,把手绷放在绷架上,她从柜子里选丝线。
  十五个色块,有相同的颜色,也有不同的颜色,反复比较后,文莉君先把亮面的五个色块,三十种颜色选了出来。开始了试绣,按照色块顺序,一点点刺绣下来。
  下午时分,她把绣好的两个色块放在油画旁比较,喊来了陈星宇、崔碧泉、何东妹等人观看。
  “感觉不是这个样子的!”崔碧泉形容了一下在苏绣看到的针法。感觉更稀疏一些,颜色过渡更自然一点。
  陈星宇也说:“这古典油画就是以轻盈透明为特色的,现在这样绣,有些过于厚重了。像是印象派的油画!”
  古典油画、印象派,文莉君都不熟悉。
  何东妹和周英的建议落地一些:“我看上次带回来的图册,他们在油画上采用的丝线丝理很清晰,交叉起来能透出不一样的颜色。你试试把线条刺绣稀疏一点儿,层数做多一些。”
  “如果这样,那就需要铺一遍花瓶本身的颜色打底,再在不同区域加深。”文莉君摸了摸密密匝匝的丝线,现在的颜色过于鲜亮了,和原稿件柔和低调的颜色不一样。
  今天白忙活了,文莉君重新扯了块布,做了手绷,让陈星宇再画了一遍线稿。这次陈星宇没画那么多色块,大概区分了十个左右。“色块太多,过渡生硬。少一点,差不多就行了。”
  文莉君收下手绷,有些沮丧。
  第二天,她重新辨识颜色,选择了青绿色做底色来刺绣,稀疏的线条铺过三次,再继续加别的颜色。到了下午,看着乱七八糟的色块,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文莉君举起剪刀,拆掉了绣线,不仅没有进展,反而更盲目了。她需要突破现有思维,现有技术习惯,才能做出新作品。
  晚上,文莉君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进了工厂。
  “文主任,你的信!”龚师傅递给文莉君一个雪白的信封。
  这年头公用电话普及,有很多人家里开始安装私人电话,写信的人越来越少,谁会给她写信?文莉君接过信封,封面上右下角,熟悉的字迹分明写着省大的地址。
  这是于哲给她的信,文莉君的心怦怦跳了两下。
  匆匆回到车间的小角落,文莉君拆开了信封,里面是简短的一封信,还有一张望江公园书画展的门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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