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一杯家万里 第7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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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中肉此刻凉得像冰。
  最后两三口,咀嚼,吞咽,冷暖自知。
  玉霖放下筷子,干呕了一口。
  这碗饭,她吃上了,也终于吃完了。
  那日以后,张药再也没有回过家。
  很奇怪的事,向来关心张药的张悯,竟然真的一句话都没有问过玉霖。
  然而玉霖却在家中听到了张悯和许颂年的一次争执。
  那一日,张悯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握着一把切菜的刀,身后的灶台上,煮着猪肝和黄米粥。
  许颂年没有穿宫服,周身素得像一介白衣,手搭膝上,静静地靠坐在一口棺材边。
  张悯握着刀,低头望着许颂年低垂的头颅,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夕阳半垂,撒得金银满地,灶台里的柴火爆响了一声,接着,忽听张悯道:“别说他不想活了,我也不想活了。”
  许颂年不敢说话,狠狠地朝自己的瘸腿上打了一巴掌。
  张悯就着只握刀的手,反过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我可以不吃内廷的药,我随便找个大夫……”
  “没用的。”
  “那我能活多久算多久,你把我弟弟还回来!你把张药接回来!”
  许颂年抬起头,忽然问了她一句:“你忘了张大人的嘱托,你不管那些人了吗?”
  张悯顿时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人是谁,若换做平常,玉霖一定想寻根问底,但张药没回来,人在镇抚司,不知道在被怎样对待,她并不能集中精神,抓住每一句要害。
  她对大梁最残酷的刑罚,始终还是缺乏想象。
  哪怕她一路从推官至刑部侍郎,最后“以身试法”,亲入刑狱,她所历不过三法司的公堂和大狱。《大梁律》虽然严苛,但其中不乏悯囚,恤囚的精神,文人掌司法,背后有儒学之仁义礼教为幕,幕前演绎,无论如何尚有底线。而张药所执掌的镇抚司,不再《梁律》所规之内,那里的私刑,究竟有哪些让人开口的手段,玉霖不得而知。
  哪怕临死,她也是冷静的。
  这是头一回,她竟有些乱了。
  第63章 血上书 求生的时候,你不可能对得起每……
  一晃, 七日已过。
  张药始终没有回来。
  这一日的夜里,梁京城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宵禁前, 杜灵若扣响了张药的家门, 玉霖撑伞提灯, 冒雨开门,见杜灵若浑身湿透,撑伞竭力护着一封信, 人冻得直发抖。
  “进来。”
  “不了,马上宵尽了, 我得回去,他给你的……”
  他说完,将信封递到玉霖手中, “他给你的……拿好……”
  “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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