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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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卑劣!我是可笑!我扮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来接近你,欺骗你!因为我没办法了!师尊!除了用这张脸,用这个虚假的身份,我找不到任何……任何能让你正视我、靠近我的办法!”
  “你说我戏弄你……”晏时霖的泪水混合着绝望的笑,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那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为‘死去的我’伤心,看着你因为‘霖’而动摇……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嫉妒!我嫉妒那个死了的‘我’!我也恨!恨这个活着的、只能靠伪装才能靠近你的‘霖’!”
  他吼出最后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脱力般向后软去,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只剩下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在殿内回荡。
  真相,以一种如此惨烈而扭曲的方式,被血淋淋地摊开在了两人之间。
  晏时霖那番混杂着血泪的、绝望而疯狂的控诉,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穿了白奕所有的怒火与质问。
  石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晏时霖压抑不住、破碎的哽咽声。
  白奕僵立在原地,他脸上那激烈的愤怒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空白的茫然,以及被扭曲的真相压得几乎窒息的钝痛。
  原来……是这样。
  不是因为戏弄,不是因为有趣。
  是因为……无路可走。
  是因为他这个师尊,将他逼到了只能用这种荒诞、卑微、甚至自毁的方式,才能靠近的绝境。
  他看着蜷缩在榻上,哭得浑身颤抖、仿佛要将这两年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倾泻出来的晏时霖。
  那张素净的、与记忆中青年重合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泪痕,褪去了所有伪装的倔强与阴郁,只剩下全然的脆弱与绝望。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酸楚、深入骨髓的愧疚,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尖锐痛惜,如同海啸般将白奕淹没。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脏收缩时带来的、一阵阵生理性的绞痛。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想斥责他的荒唐,想质问他为何如此不惜代价,想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
  可所有的话语,在对方那几乎要流干泪水的绝望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冠冕堂皇。
  错的,难道仅仅是晏时霖吗?
  那个一次次将他推开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将这悲剧推向深渊的推手?
  白奕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向前走了一步。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那颤抖的肩膀,想要拭去那满脸的泪痕。
  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肌肤的瞬间,却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烫到一般,猛地蜷缩了回来。
  他该以何种身份,何种姿态,去面对这个被他亲手逼至如此境地的徒弟?
  是师尊?还是……那个让他不惜扮作女子也要靠近的、心之所向?
  这界限,早已在无尽的愧疚、隐瞒与这荒诞的现实中,模糊不清,混乱不堪。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他闭了闭眼,将所有翻腾的情绪强行压下,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沉寂。
  他看着依旧沉浸在巨大情绪波动中、无法自拔的晏时霖,用一种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缓缓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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