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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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挽眠垂眸,“我是说如果,如果是圣光为了救你,不得不随便选了一个人,而我恰好濒死……”
  “圣光是大祭司取出,将其强行与我结契的,我不能使用它,只能用它来压制曜日灼火,它恨死我了,又怎么会救我呢?”卷王否定了江挽眠的猜测,“这世上,除非它自己认可,没有人可以强迫它选择。”
  “眠眠……我——”卷王喉结滚动,闭了闭眼,呼吸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惊动指尖蝴蝶一般,“是我低劣的利用你,利用你去收集我的灵魂碎片,是我不堪的爱上你,企图让你对我心生怜悯,是我卑贱的占据你的爱,甚至自以为是的不告知你一切。”
  他拉住江挽眠白皙纤细的手,慢慢贴在脸上,一如信徒对神明的敬仰,“除了对你说抱歉,我还想说,谢谢你,救了我。”
  “神殿个朝不保夕的地方,我不能再自私的,让你为我而涉险了。”
  过往卑劣的,利用的,阴暗的,不堪的,都被血淋淋的剖出,市侩的商人找到了信仰,跪在神龛前,不祈求原谅,只祈祷神明安宁。
  春雨绵绵,轻轻敲打在新叶上,江挽眠的手放在眼前人脸上,没有动,他眸光微敛,“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烛火时不时噼里啪啦的炸响,给古朴宫殿晕上一层暖意,卷王看着江挽眠,不敢问少年是否会憎恨他的卑劣,更不敢窥探心中即将破土而出的占有。
  他没有资格,去占据江挽眠的未来,没有权利,将人束缚在身边。
  江挽眠只是江挽眠。
  卷王又拉近了些距离,感受少年真实温热的呼吸,他贴着江挽眠的耳朵,恋人呢喃一样,“眠眠……”
  “我叫——奉则。”
  “奉则……”江挽眠低声重复一遍,抬眼细细描摹眼前人的面庞。
  奉则的眼睛是结了冰的池水,藏着一个冬日的冷,每每目光相接时,江挽眠却能感受到藏在寒冰里,渗出来的一缕春日暖阳。
  但谁也说不准,究竟是奉则把暖意都留给了江挽眠,还是因为江挽眠的出现,让极寒之地也被阳光垂怜。
  “奉则?”
  江挽眠又喊了一声,凑近些许,二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着。
  他感觉到,奉则的身体比往常更烫,但那双一向温暖干燥的手,有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战栗着,害怕什么一般。
  奉则要他自由,要他高飞,要他做任何想做的。
  但江挽眠是一只没有天空的飞鸟,他从未向往过飞翔,只是某天漆黑的夜空上,被一颗璀璨的流星划开豁口。
  至此,他见到了属于他的天空。
  他贪恋云层的柔软洁白,害怕温暖的梦境破碎,又回到那个昏黄的傍晚,冰冷的倒在不为人知的巷口。
  “奉则。”
  江挽眠这一次唤得轻盈雀跃。
  “嗯。”
  奉则应了下来,终于敢抬眼去看怀里的爱人,只一眼,他的心弦如遭重击,春日闷雷一样作响。
  他无法移开视线,江挽眠的眼是春潮流水,几乎叫他溺死其中,一颗心里的爱意几乎遏制不住,他却听见江挽眠说:“你爱我吗?”
  “奉则,你爱江挽眠吗?”
  奉则呼吸一乱,几近以为自己幻听,万年死寂的心脏被春风一吹,便漾开了漫山遍野的春花,一发不可收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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