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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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匍匐在地的中年人抬起头,从他出现那一刻起无数把出鞘利剑就对准了他。他身上有孤身闯入仪仗队受的伤,鲜血从粗布麻衣中渗出,肩膀上戴着孝,白得刺眼。冲撞圣驾是重罪,他跪姿决绝赴死之态横拦道路正中央,双手竭力高举起一份血书。
  “草民薛晦,状告当朝许国公科举受贿,贪赃枉法!”
  徐敏眼皮一跳:“你说什么?”
  薛晦将自己收拾得非常整洁,这个屡考不中,屡试不第丧父失母的中年人佝偻身体跪在御驾前,形销骨立,瘦得像是一具从棺材里跑出来的骷髅。
  两行血泪顺着他饱经折磨而削瘦凹陷的面颊流下,他用尽全力磕头,声音粗嘎绝望,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像是在血与肉中愤恨绝望地嚼碎了又吐出来无数次,以至于每一个字都带着毁天灭地的痛苦与撼动天地的恨意,他每说一个字就更用力地将头重重磕向地面,“咚”,“咚”,“咚”,一声响过一声,一声比一声令人胆寒:“草、民、薛、晦!”
  鸦雀无声。
  “草民薛晦,状告当朝许国公科举受贿,贪赃枉法——草民恳请陛下,彻查许国公许重俭及许府满门!”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还剩七到八章的样子,结局he
  第51章 “他不爱听琴,以后不要弹了。”
  告御状不是简单的事。
  倘使人人都越级上报整个官僚体系岂不是要乱套?何况惊扰御驾已是重罪。薛晦被拖下去廷杖, 徐敏检视过那份血书,呈给车厢中的人。
  魏逢没接,情绪不明地喊了声:“高莲。”
  高莲立刻跪下, 冷汗浸湿后背。
  魏逢敲了敲自己的膝盖骨, 似笑非笑地问:“你有些能耐啊,谁给你的胆子?”
  ——仪銮司和这一整队皇城守卫, 能让薛晦留一口气活着闯到路中央拦下圣驾, 千分之一的可能是他命大。
  隔着车帘看不清他神情,血书仍在一边, 高莲咬咬牙:“不是, 奴婢和薛晦是旧时同乡,看他可怜才……”
  魏逢合上眼,冷淡道:“你来念。”
  ……
  许尽霜仍在披红楼饮酒,三名舞姬作陪,另有乐师抚琴, 琴音靡靡。
  他随圣驾前往承鹿行宫避暑,安排护卫事宜, 难免憋得久了,一把将靠自己最近的舞姬拉近怀中嘴对嘴喂酒。
  “太次了。”许尽霜一把推开那舞姬,醉醺醺道, “换更烈的酒来!”
  红烛照暖,这是今夜他找的第十一个舞姬。披红楼的老板姓杨, 知道他难招待, 在一旁供祖宗一样点头哈腰。
  “那是谁?”
  回京不久的崔有才停下脚步,问:“瞧你脸都吓白了。”
  杨衡之一边又叫了两个姑娘一边露出个要哭不哭的表情:“还能有谁?你看他腰间的玉佩。”
  崔有才沉默了一会儿,道:“陵琅许家的人?”
  杨衡之连忙“嘘”了声,满脑门官司地说:“哎呦崔大人, 您可别给我惹麻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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