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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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庸平在他面前,魏逢又蹭了蹭两指之间的血泡,小声:“朕进去的时候火烧得好大……朕其实有一点儿害怕。”
  许庸平默了默:“臣知道。”
  脚被抓住痒痒的,魏逢没忍住往后缩了缩,仰头征求认同一样说:“朕应该进去的,对不对。万一是真的呢,朕是男孩。”
  秦苑夕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女子,更兼有他嫡母之称,不管孝道还是其他,出于任何角度的考量,他都应该进去。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但却因为结局感到切实的伤心。
  为什么呢。
  许庸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手张开。”
  魏逢立刻把左右两只手五根手指同时伸直,下一秒他食指被牵住,涂了药的两个血泡烧灼感退去,轻微的痒。
  许庸平先在铜盆里洗掉了手上的药膏,又擦干净手,最后走过来摸了摸他被烧焦得卷曲的一缕头发。
  “陛下没做错什么。”
  许庸平将他乱发拨到一边,相当耐心地说:“陛下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论结果。”
  “那老师觉得朕做得对吗?”
  许庸平揉了揉他的头:“陛下做得对。”
  魏逢放下心:“那朕明白了。”许庸平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下就不思考别的了,困倦地往床上爬,拉开被子自己躺好,准备睡觉。
  “对了朕想起来要跟老师商量的事是淮河治水的人选……朕的意思是……”他正跟困意挣扎,颠来倒去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朕打算让……”
  “陛下困了,明日再说吧。”许庸平打断他。
  “朕要睡了……睡了……就睡了。”
  临睡前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捏许庸平的手,捏到之后才放心,紧紧抓住一小截指头:“老师在这里等朕一会儿,朕马上就睡着。”
  烛火光芒如清水流淌,层层叠叠床帐垂下。白天太累,没一会儿他就信守承诺地睡着了。受伤的后背终于能平躺,脚又受伤了。
  纱帐模糊中能窥见秀白的一段脚踝,只手可握。
  许庸平静看帐中良久,把手再轻不过地抽出来,挥手熄灭灯。他走出寝殿,月上中天。
  树影驳杂,黄储秀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日一早我出宫回府,近几日不要让陛下走路了。”
  黄储秀:“阁老放心,宫里有我和玉兰守着。”
  许庸平温和地托付:“还要劳你和太医院的人多多费心。”
  他这话的意思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进宫了,黄储秀张了张嘴,也觉得这算是一个好办法:“咱家明白。”
  -
  第二日许庸平在曙色熹微时出宫。
  他到家陪许蒋氏用早膳,几日不见许蒋氏越发瘦小,用膳时腕子上的玉镯空荡荡地跑,快要滑落到胳膊肘。她年轻时也是珠圆玉润,如今美人迟暮,皮肉脂肪流失,显得骨瘦如柴。
  桌上是简单的清粥小菜,加了两道糯米点心。
  “明日我叫人上门重换一扇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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