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随军日常 第4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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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蓝巍抽了根牡丹牌纸烟给老汉,问他会不会唱《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这歌是前几年流行的陕北民歌,杨思情曾说过他们那时候也流行过一阵子这歌,蓝巍就跟老汉点了这歌,旨在拍她马屁。
  不想老汉的嗓门不给力,让他的马屁拍在马腿上。
  老汉唱完一首《山丹丹》,开了嗓,只唱一首仍觉意犹未尽,之后又唱了《走西口》《女儿嫁》等陕西民歌。
  他的唱不是唱,是拔高了嗓门大声喊,喊得还很难听,乡道的回声效果无限放大了这种难听。
  他的难听跟杨思情唱歌的那种难听还不一样,杨思情唱歌难听至少还能当恐怖片背景音乐,他这个难听纯粹就是杀耳朵。
  旁若无人的老汉唱得很美很投入。
  蓝巍也听得很美很投入,摇头晃脑,指头在膝上打着节拍。
  他认为,置身于关中广袤的乡野上,听关中口音的古朴民歌,两者相得益彰,别有滋味,不能简单的用好听、难听来判别这种乡间野趣。
  遗憾的是杨思情的音乐品味和思想觉悟都没有他高,无法从老汉的破锣嗓子中找到可欣赏的点,只能肤浅的用好听、难听来判别这种野趣,而她所欣赏的野趣是和某团长一起拥抱在小旅馆的床上。
  驴车上的两个男人把快乐留给自己,把不快乐留给杨思情,此处应有掌声。
  驴车走到乡道岔口,另一条道上正好有辆拉粪的驴车也往岔口走过来。
  老汉停下来,让干农活的乡民先过去。
  拉粪的驴车上面坐的是两个插队知青,一男一女,男的赶驴,女的坐在车沿上看护几个粪桶,以防里面的粪水摇出来。
  这些粪是他们天没亮就出发,从十里八乡抢回来的。
  对,抢粪,一种味儿很大、意义非凡的劳动。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麦籽种下去需要足够的肥料养护,不然发出的麦苗会长不壮,进而耽误夏季小麦的收成,下半年冬天就会没有足够的粮食,大家伙儿就得忍饥挨饿。
  所以肥料关系到农民的吃饭问题。
  六七十年代的祖国几乎没有化学肥,农民种地主要靠农家肥,农家肥源自牲口和人的五谷轮回之道。
  可是各个生产大队都需要农家肥,僧多粪少,可不就得靠抢的。
  你不抢,粪就是别人的啦。
  赶驴的男知青过去以后,回头大声说:“老乡谢谢啦!”
  蓝巍听他的口音是京腔,眼中射出光芒,神采奕奕地大声问:“同志是从北京下乡插队的知青吗?”
  背对他们坐的杨思情闻言扭头看过去,挪动屁股,变回到刚才依偎着蓝巍坐的坐姿。
  男知青听见他的京腔,脸上也多了许多神采,用地道的京腔回道:“是啊,我北京延庆的,同志你北京哪儿的?”说完瞥一眼边上那个女同志她的一双仿佛会说话、黑白分明的水翦大眼。
  蓝巍回道:“我海淀的,陪爱人回乡探亲。”垂眸笑看一眼挨着他坐的杨思情。
  杨思情被他的“爱人”一说羞得更加把脸往围巾里头埋。
  男知青嘻哈间正要再答,女知青捅一下他的后腰,严厉地催促:“你有完没完,赶紧走,回去后我还要进山割草,不要因为自己而耽误别人的时间!”出口的话也是京腔。
  男知青小声怼她:“催什么催,我讲几句话又不会耽误你年底评先进分子。”然后恢复声调冲蓝巍说道,“同志,走了嘿。我们是杨家村一队的,我们那还有几个北京知青,晚上有空欢迎来找我们玩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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