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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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嬷嬷巧妙地将送东西的缘由归到了苏墨卿的画作上,既表达了沈家的谢意,又减轻了苏家的心理负担,让苏墨卿不至于觉得是在接受施舍。
  苏墨卿站在一旁,看着那支正是父亲急需的老山参,心中五味杂陈。
  她明白沈如澜的良苦用心,这份细心体贴,像一股暖流,划过她冰冷的心底,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但同时,她也清楚自己与沈如澜之间的差距,父亲的告诫言犹在耳,让她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送走容嬷嬷后,苏文远看着女儿,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沈家……这份人情,我们记下了。只是卿儿,你要切记……与沈家交往,一定要把握好分寸。你与沈公子,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多的牵扯,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苏墨卿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外淅淅沥沥的冷雨,心中暗暗想着:沈公子,谢谢你的帮助,只是这份恩情,我怕是很难报答了。
  沈府的后厨内,炊烟袅袅,厨师们正在忙碌地准备午餐。
  一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年轻帮工,正默默地清洗着蔬菜,他叫阿贵,来沈府后厨的时间不是很长。
  阿贵手脚麻利,话不多,干活也很勤快,后厨的师傅们对他印象都还不错。
  没人知道,阿贵其实是曹瑾的师爷通过沈克勤的一个“朋友”介绍进来的。
  阿贵的老家确实遭了灾,但他并非走投无路来投奔,而是被曹瑾的师爷许以五十两银子的重金,收买过来下毒的。
  深夜,沈府的后厨一片寂静,只有巡夜的护卫脚步声偶尔从院外传来。
  阿贵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月光,走到厨房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专门用来为沈如澜炖煮补品的紫砂罐。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里面装着无色无味的“相思断肠散”粉末。
  阿贵紧张地四处张望,确认四周无人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将粉末均匀地抖入紫砂罐的内壁缝隙里。
  他知道,每次炖煮补品时,蒸汽遇热会融化缝隙里的粉末,让极微量的毒素渗入汤中。剂量极小,一次两次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日积月累,毒素便会慢慢侵蚀沈如澜的心肺,最终让她不治身亡。
  做完这一切,阿贵迅速将纸包收好,藏在床底下,然后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既担心事情败露会被沈府的人处死,又期待着拿到那五十两银子,能回老家盖房子、娶媳妇。在贪婪与恐惧的交织中,阿贵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厨师像往常一样,用那个紫砂罐为沈如澜炖煮了一碗冰糖银耳羹。
  银耳羹炖好后,由容嬷嬷亲自端到听雪轩。
  沈如澜正忙着处理盐务,随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银耳羹,只觉得味道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异常。
  但致命的毒素,已经随着这碗看似普通的银耳羹,悄然进入了她的体内。
  第10章 病染沉疴
  霜降过后,扬州城的桂香渐渐消散,冷意一日浓过一日。
  运河水面泛起粼粼冷光,连带着城中盐商宅邸的气氛,也添了几分肃杀。
  清晨的阳光透过听雪轩的雕花窗棂,洒在沈如澜面前的账册上,却驱不散她眉宇间深锁的倦意。
  她身着一件月白缎绣松纹常服袍,外罩石青色暗卍字纹实地纱马褂,往日合身的衣袍如今略显宽松,更衬得肩线清瘦。握笔的手指微微泛白,笔尖在漕运开支的数目间稍作停滞——近来总是这般,稍费心神,便觉胸口气息阻滞,连呼吸都需放得轻缓。
  “少爷,该用早膳了。”容嬷嬷端着食盘走进来,见沈如澜又对着账册出神,忍不住轻声提醒,“您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再这样下去,身子该熬不住了。”
  沈如澜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嬷嬷,我没事,只是昨晚处理盐课的文书睡得晚了些。”她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刚要继续看账册,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却猛地袭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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