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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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白狐裘大氅里的手握了又握,抚慰使令节也有了她的体温,谢文珺勉强压制住唇角不受控的笑意。
  即日启程。
  她就要见到她了。
  她总在信里说等战事平定,谢文珺等过,等过了一年又一年。
  其实,究其根本,她不过是想去北境见一见她。
  案头朱批积了厚厚一摞,崇政殿的内侍正仔细收拾了碎掉的茶盏退出殿外,烛台下,玄色织金龙袍裹着的身影微微前倾。
  谢渊抻开一份奏折,是有关西岭瘟疫的奏报。
  他又一连翻阅几份奏章。
  赈灾、军费的银子要播下去,民间百姓失地者众多,各州刺史纷纷上书奏请减免赋税。
  谢渊宽袖扫过御案上摊开的一张张奏折,墨迹未干的朱砂晕了边,往外带出一笔暗红。他的视线愈发模糊,天光暗下来之后,很吃力才能看清奏疏上的墨字。
  谢渊命郑合川支开明窗,往外看,窗外宫墙的轮廓也渐渐模糊、重影。
  郑合川奉着茶盏,道:“陛下,国事固然重要,可也要仔细龙体。”
  他身为崇政殿的御前太监,已数不清这是谢渊宿在崇政殿的第多少个日夜了,“这么没日没夜地熬着,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谢渊强撑着精神提笔,却见宣纸上的字迹随着烛影游移,双目泛起细密地刺痛。
  郑合川忙放下茶盏,绕至御座后头为谢渊按揉额角。
  闭目缓了一会儿,谢渊眼前才清晰了些许。
  郑合川道:“陛下,淑妃娘娘宫里来人请多回了。”
  “朕没心情见她。”
  谢渊心思正烦躁,若非翟吉骤然屯兵,北境战事又起,他本不至于如此措手不及。这份烦躁多半来自北雍,他哪还有心情去见翟妤?
  真正想见的人却又不来。
  谢渊问:“皇后宫里一切可好?”
  “皇后娘娘与腹中小殿下一切都好,陛下牵挂娘娘,何不移驾凤仪宫,兴许娘娘盼着陛下呢。”
  他牵挂之人,未必想见到他。
  谢渊道:“她不会,她还在为柔嘉的事怨朕。”
  郑合川道:“皇后娘娘是最识大体的人,怎会怨陛下?”
  推揉片刻,谢渊紧绷的额角松缓下来。他忽而想起什么,“郑合川。”
  “奴才在。”
  “你叫人去临夏,给朕砍一截柳枝来。不,等开春,二月的柳是最好的。”
  郑合川道:“陛下要柳枝何必去临夏,庸都也有柳木。”
  “不一样,庸都的柳木与临夏的不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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