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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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身上马,赶往苍城。
  苍城城楼上的油毡火把在日旦的风中明灭不定,城门外的石板路泛着寒凉的光,城中传来阵阵呜咽,似流水,又似长风。
  陈良玉进城未遭阻拦。
  玉狮子前蹄踏进城门口,抬眼便见甬道陈列一张粗条凳,岳正阳被剥去盔甲,浑身只剩单衣,人趴在那,口齿勒着布条,手脚被粗麻绳牢牢捆在条凳上。一士卒竖了根碗口粗细的军杖,朝岳正阳臀部一杖一杖打下去。
  原来朦胧听到的呜咽声并非流水、长风,是从岳正阳喉咙里发出来的。
  “住手!”陈良玉勒马,喝止杖刑。
  岳正阳疼得前额渗出汗丝,死咬着牙,余光瞥见一抹缎子白,他认出那是陈良玉的坐骑,眼神半分可怜,半分幽怨。
  陈良玉经过他瞧了一眼,血还没洇透里衣,想必还没落下几杖。
  幸好无碍。
  岳惇叫人搬来一张四方桌,两把坐椅。
  就这样搭就一个简易的谈判桌。
  桌上一壶暖茶、一碟点心也没有,毫无待客之道。
  陈良玉与岳惇各据一椅,对席而坐。
  景明站到陈良玉身后。陈良玉道:“怎么不拦着?”
  景明道:“拦了,拦好一阵子,非要打拦不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子打儿子,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岳惇哼一声,道:“先别管那个逆子了,大将军,你借兵械不成,也不好明抢吧?要不是老夫我高瞻远瞩,料定叛军今夜夜袭,提前等在这候着,这批兵器就落在你的腰包了?”
  陈良玉道:“城阳伯这话本帅可不爱听,什么叫明抢?”
  “不是明抢是什么?”
  陈良玉问道:“你缴获这批兵器,上奏朝廷了吗?可有记册?”
  岳惇语滞:“老夫还没来得及上报!”
  “没上报再好不过,免得城阳伯还要再写报损的折子。”
  “西岭又是叛军,又是瘟疫,事有轻重缓急,这不就先将这批兵器在苍城搁置几日吗?这一纵一放,反倒成了你陈良玉的囊中之物了?不管怎么说,兵器不可能叫大将军带走。”
  陈良玉道:“你缴获的兵器没守住,被偷了。眼下这批是景明从叛军手中截获的,既然是我北境的骑卒征缮所得,合该归本帅!本帅带走理所应当。”
  “兵械库被偷,还不是你教唆那逆子引开守军在先?”
  “是本帅令岳六公子疏散兵械库守军。可你兵器丢了,结果摆在面前。”
  “你还讲不讲道理?”
  “本帅哪里说得没道理?”
  岳惇缓了好几口气,仰天长叹,“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城阳伯,本帅也不容易。”
  “你又不容易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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