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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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落的发丝不经意间扫过玄色衣襟,惹得心头微痒。
  陈良玉浓密且长的眼睫在面颊投下一片阴影,总忍不住偏头偷看谢文珺低垂的眉眼。
  时和岁稔,不过是这般模样。
  谢文珺垂眸看着两人纠缠的指端。陈良玉虎口生茧,是她常年握弓骑射磨出来的,右手拇指根儿有一圈浅白的淡痕。
  这里缺了些什么。
  那处应有一枚扳指的,用来勾弦。
  陈良玉忽觉拇指根儿微凉,低头一看,谢文珺将一枚青玉扳指套在她手指上,内壁刻着的“玉”字正硌在那一圈淡痕之上。
  扳指上没刻什么特别的图案,只在圈壁上浮雕着缠枝纹。
  枝蔓相缠。
  陈良玉想到了什么,翻开谢文珺丢回来那枚香囊,里头是一些寻常香草,她一急,把香料全倒在桌面上,“卖香囊的阿婆骗我。”她嘟囔了句:“阿婆明明说她的香囊里有赤豆。”
  香囊缝进半钱赤豆,遥寄相思。
  阿婆如是说,哄着陈良玉乐呵呵把一屉香囊全买了。
  陈良玉拨了几下,总算从一小堆干草料里看到颗指甲盖大小的红豆,拣出来,拇指与食指将浑圆的豆子拢在指端,细细看着。
  “殿下,你看。”
  赤豆顶端有一抹月牙形的脐痕。
  “民间也叫它相思子。”
  言讫,那一抹赤红已经躺在谢文珺的手心了。
  谢文珺问:“种在土壤里,能发芽吗?”
  “不知道,也许能罢。种下试试。”
  “好。”
  霞光还未暗下来,琼台檐角飞来两只雀鸟,趾爪扒在琉璃瓦上,嘁嘁喳喳。不多时扑棱着灰褐色的羽翅,又飞走了。
  琼台下传来哨声。是荣隽。
  这哨音意味着这片儿地方又有耳目在附近活动了。
  谢渊在太皇寺押了荣隽,从谢文珺手中拿走检人司之后,庸都宛如一个巨大的哨卡,遍布探子,飞鹰走狗多出一倍不止。
  陈良玉走到凭栏处,朝下一望,登时皱起了眉。她早半日已叫亲兵卫把这片地儿的耳目扫净了,却又驱而复返。
  检人司涣如散沙,本就难以统御,陡然增了许多人,倒成了捞偏门发财的去处。付几两碎银,人人皆能驱使得了他们。如此还不尽然,坊间的青楼、赌坊随处可见身穿布衣、左顾右盼的市侩倒卖消息。
  如此倒也省事,塞点银子就能全打发走。
  长宁卫和长公主府的车舆在长街驻停许久,又招了检人司的探子来。
  底下一长宁卫小卒正揽着挑担货郎把人往巷子里驱。
  谢文珺道:“本宫不宜久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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