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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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堂的烛火突然爆开灯花, 映得邱仁善面色青白。林寅佩刀出鞘三寸,却被陈良玉抬手制止。
  “本将还怕邱大人抵死不认账。”
  陈良玉指节叩在澜沧剑鞘上,一双鹰瞳明若观火。她轻叩剑鞘的从容姿态,与邱仁善失控嘶吼的暴烈情绪形成刺目的反差。
  邱仁善一刹那间换了副神情, 客套道:“认?下官不曾做过的事情, 为何要认?大将军要以权势逼供不成?”
  陈良玉道:“邱大人与曾经的庸安府尹李义廉是故交,怎么对刑狱之事还这么不清不楚的?只要有供状, 是不是逼供不重要。”
  邱仁善道:“大将军捡着下官老母寿辰这日登门兴师问罪, 无凭无据, 就不怕下官参你个构陷朝廷命官之罪?”
  陈良玉道:“你尽管参, 御史台参了本将那么多本, 可曾参倒本将?”
  “是了, 你位极人臣, 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可就算你怀疑到下官头上,又如何呢?”
  邱仁善官袍上的孔雀纹随着呼吸扭曲变形。
  “空口白话, 捕风捉影,既无物证又无人证, 如何取信于人?”
  陈良玉道:“人证,物证, 不就藏在邱大人家中吗?”
  门外忽有疾风掠过,风中似乎掩盖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
  “一派胡言!”
  邱仁善仿佛被什么惊着了,朝门外张望,似乎有几道黑影沿着廊庑潜行。
  陈良玉持剑站起身,烛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瘦长。她居高临下。
  邱仁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汪表临死前嘴里一直喊着“邱”, 起初嘴硬撬不开,死前有心交代,却奈何刑部动刑太重, 把人打得只剩半口气儿,即便他最后想交代什么也不能言了。通敌是极刑之罪,汪表根本不可能将邱仁善传至西岭的密信留着,陈良玉命人把汪表的住处里里外外搜了许多遍,也没能搜出什么线索。
  舜城守将留了个后手,把汪表偷偷递去舜城的密信留着,降了之后将密信交给了陈良玉。
  汪表是个谨慎的人,这些年刻铺盛行,密信上乃梨木篆刻的小字,并非出自谁人手写,无法比对字迹。也正因如此,汪表仗着陈良玉查无实证,又无权处置宫中内侍省的人,才嘴硬狡辩了一路。
  陈良玉猜测,邱仁善递去西岭给汪表的密信,也必定与刻铺有关。
  他没蠢到亲笔书写通敌书信的地步。
  陈良玉道:“本将来之前调庸安府的卷宗来看过,庸都有家刻铺的店主下落不明,他夫人报案的时间,恰好就在卜娉儿与景和攻城之后。邱大人,人不在你府上吗?”
  邱仁善抚着八仙椅扶手上的纹路,“邱府的家眷也好,下人也罢,都在衙门登记过人口,大将军若怀疑下官藏了人在府中,下官这就把府里所有人召到前院来,挨个清点。”
  陈良玉道:“多出一个大活人太显眼,死人就不一样了。”
  听闻此话,邱仁善袖中手指深深掐入掌心。他方才正是这样想的,邱府虽大,藏一个活人要瞒天过海几乎也是不可能的,可要是死人,便容易得多。
  难道陈良玉知道了什么,今日是有备而来的?
  门外不知何时立着两个黑衣人,对陈良玉拱手一礼,“大将军,找到了。”
  陈良玉道:“邱大人既然这般问心无愧,那便再见一见无辜惨死的人。带过来。”
  “是。”
  寿宴混乱,竟无人发觉邱府悄悄潜入了黑衣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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