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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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一箭双雕的那把羽箭,竟被谢文珺珍藏了这么多年。她芥蒂的谢文珺那位“心上人”,姓甚名谁,如今似乎已不必问了。
  过往的很多事浮现。花灯下的卜卦摊子,顼水河畔的天灯,临夏慎王府那个毫无预兆的吻,南境陆平侯府咬下的一排牙痕,万贺节的玉狮子,藏于佛龛下十年的羽箭……
  她乌发间常簪戴的那支柳木簪,还有许多同枕共眠的日夜。
  她也曾两次问过,你是否定要嫁与他人?
  ……
  还有许多。那些不起眼的、从未被注意到的小事,如星辰连珠般串了起来。她介怀谢文珺心只提及过一次的“心上人”,为此醋意暗中泛滥过数次,可若愿细想,轻易便可想到这些年谢文珺身边何曾有过其他人?
  陈良玉从未问出口的问题,谢文珺其实早已多次给出过答案,只是她未曾留意。
  第85章
  谢文珺搁下弓, 大摇大摆往陈良玉面前一站,道:“是你愚笨。箭术一事,非本宫灵窍未开、天资愚钝,是你不善教导, 贻误后学。你认不认?”
  陈良玉狭长的眼睛弯起, 仍笑着道:“殿下说得对,是臣教得不好。”
  “眼睛为何红了?”
  陈良玉道:“臣, 心有余悸而已。”
  眼眸中的雾气凝成一滴泪珠, 在陈良玉拥住谢文珺时, 无声无息地滚入谢文珺层层衣料中, 消失得没有痕迹。
  陈良玉确实惊魂未定。
  那事, 是在万贺节之后的谢客宴上, 翟吉突然向谢渊提出北雍欲与大凜结万世友邻, 缔结姻亲,要为北雍皇帝讨一位公主做继后。
  大凜待嫁的公主, 除谢文珺之外再无旁人。
  而不久之前,崇政殿商谈起农桑署事宜, 陈良玉便瞧出谢渊有从谢文珺手中削权之意。
  谢渊初登基时政务繁乱,谢文珺治理农桑是为君解忧, 而今政务且算清明,谢文珺掌管一国农桑,捏着举国粮税,这对眼下亟待稳固帝位的皇上来说,便是擅权干政。
  谢文珺在朝中已有根基, 亦有自己的亲兵卫,还有逐东的庆阁与南境赵明钦等效忠于她的武将,谢渊若要夺权, 不流血是不能的。
  将谢文珺嫁去北雍,横在眼前的两个难题便可就此一并迎刃而解。
  翟吉直言,不求宗室女。无所谓是嫡是庶,是长是幼,只要皇室女。
  帝后唯一的柔嘉公主,是个痴儿。
  公主尚在襁褓之中时便晏然安静,鲜少有过小儿惊症、夜啼,宫里的老人都说公主不扰亲心,将来必定和顺安康。公主满周岁时,荀淑衡察觉公主学语困难,总是安静且木愣地盯着一处盯好半晌,传太医诊断,发现公主异于常人。医正道兴许是皇后娘娘诞下公主时难产,公主闭气太久,落下隐疾。
  又长一岁,柔嘉公主仍不言不语,打眼一瞧,便能看得出公主木讷、痴滞。
  天下本就有质疑谢渊登基得位不正的传言。
  当年祺王虽行谋逆之举,可宣元帝尚未驾崩,何以直接禅位?禁不住有人非议,祯元帝谢渊究竟是即位正统,还是同祺王一般的乱臣贼子,打着讨逆的旗帜,谋权篡位?
  这几年大凜的时运也实在是背,水患、瘟疫、旱灾接踵而至,民间怨声载道,早有沸沸人言:若皇上当真得位有异,才引来上天降灾于民,那么太上皇仍在世,便该退位还政。
  柔嘉公主是帝后长女,心智懵懂,举止痴愚,似乎更加印证了谢渊的践祚之举有悖正统。
  横有“客星”夺位之说,竖有皇女心智残缺,影射如今的圣天子即位有悖天意。
  谢渊忧思难渡,心患成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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