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28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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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血泪滴落的那一瞬,天边雷声滚滚,与之一同到来的是陈实秋冰冷的话语:
  “你,算什么东西?”
  第193章 九周目
  陈实秋早就过了会为情爱不舍流泪的年纪了。
  从小她就明白, 一个人的感情和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而真正值钱的东西是生来就已经注定的,比如忠国公府嫡长女陈容秋, 生来就是忠国公夫妇的掌上明珠,合该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嫁人也要嫁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从此母仪天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陈实秋虽然与陈容秋只有一字之差,境遇却天差地别。
  陈容秋是正室生的嫡长女, 陈实秋的母亲却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伶人乐女,连入忠国公府的门都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若她是个庶子,还可凭后天努力考取功名,自己打拼功绩家业, 可惜她是个女子, 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嫁个差不多的人家,相夫教子平安一生罢了。
  陈实秋怨吗?
  她不怨。
  她选不了自己的出身,自然, 她娘亲也选不了。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她去怨那些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的,又或者怨天怨地怨母亲, 那都是无用的。
  她只能多念点书,多学点东西,把自己能做的事做到最好,前路或许也能变得平坦一些。
  带她的奶娘常常为她叹息,说六小姐哪哪儿都出挑,就是可惜没从好肚子里爬出来。也替她惋惜,旁人看不见她的才情, 她的能力,只会盯着她的性别与出身对她指指点点。
  每到这时候,陈实秋总会反过来安慰奶娘,让她不必为此纠结,告诉她,人生在世,辽阔天地,何必跟那井底的青蛙一般计较。
  陈实秋相信,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总有人能同她一般,抛去她名字前那些不重要的头衔,看她不是忠国公府庶女,也不是旁的什么人,与她交往时不带利益的考量,只是愿意去触碰一个纯粹的陈实秋。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愿,在给她命运加了无数锁链重压之后,又在她手心落了一颗糖。
  宁竹就是那颗糖。
  他们是在中秋诗会上认识的,那是给各家的小姐公子展示才华、互相相看的场合,陈实秋原本对此没什么兴趣,作诗也是随手的功夫,本不想招摇,谁想一不小心竟拔了头筹,得了一对白玉芙蓉佩的彩头。
  陈实秋未免有些懊恼,想今日出了这样一个风头,怕是又会引来许多没必要的麻烦。
  后来却又有些庆幸,因为那夜的一首诗,不仅为她带来了一对白玉芙蓉佩,还为她带来了宁竹。
  宁竹是诗会快要散场时找到她的,她至今记得,那个少年红着耳尖,告诉她,他很欣赏她的诗作,一个人纠结了很久很久,才鼓起勇气与她说一句话。
  宁竹,与陈实秋前十数年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宁竹不会在乎她的母亲是奴婢还是乐女,不会嘲笑她是不起眼的庶女,更不会说她念书提升自己是为了肖想攀附好人家的儿郎。
  他只会欣赏她的才华,心疼她遭受的不公待遇,告诉她不必理会旁的声音,同她说,若女子能够科考,以陈六小姐的眼界与才情,比过九成男儿也不在话下,就是入内阁也绰绰有余。
  陈实秋并不觉得宁竹是奉承。
  因为她自己的能力,自己再清楚不过。
  在遇见宁竹之前,婚姻之事在陈实秋看来只是每个女子必经的任务,她的世界里没有情爱,所以嫁给谁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需要掂量考虑的事,世间男子都是一样的,张三还是李四除了容貌姓名,根本没有区别。
  但遇见宁竹之后,陈实秋第一次对感情之事有了一点点期待。
  可是这期待很快就落了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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