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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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代表步凌云,那这死鹰多半意味着楼主发现了七星天的秘密。那他就别想活了。要么将船上的货物交出去,立刻反水换活命的机会。要么他弃船逃跑,从此离开听风楼。
  不过……这船上的其他听风楼密探可没有要背叛他的意思啊。楼主行事会这么草率?会提前知会他一声吗?
  若是代表步琴漪,就意味着那个废物正装神弄鬼,弄了只鹰来,正威胁他。
  公仪爱思来想去,是步琴漪来的可能性大得多。公仪爱想起船上货物和步琴漪的关联,不禁觉得这小子是送上门来给他杀。
  他想了想,便拉走了金老板,无所谓船舱里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步琴漪上船,他正好金蝉脱壳,把货物赖给步琴漪,步凌云也不能包庇。
  公仪爱想起大哥的死,怎么都不够解气,心头正堵了一千斤浸过水的棉花,若步琴漪着火来烧,谁先闷死还不一定呢。
  闹吧,闹到沉船最好,整艘船给小步大人陪葬,又体面又风光。
  船舱里,涂黑了脸蛋的摆歌笑大气不敢出,更遑论他脚底下裹成粽子的宁不苦。
  这船已经离开了码头,一旦上路,就不能回头。冲冲已离开船舱,跟着鹤颉在找人。
  宁不苦卧在他脚边,摆歌笑当然不乐意带宁不苦,他偷偷上船,还带一情敌干什么。
  摆歌笑不耐烦地去扯宁不苦的斗篷:“戴着这个干什么?你到底有多丑?丑三房总得见大老公的,快点给我看看。”
  宁不苦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原是小狗一样又大又垂,水汪汪的。
  摆歌笑看了一愣:“眼睛还不错嘛。为什么不敢露脸,你成天戴着步琴漪的脸晃,不嫌晦气啊?”
  宁不苦小声道:“你不是大房,我才是。”
  摆歌笑刚好心安慰他别自卑,听了这话,怒火中烧:“放屁!”
  宁不苦不高兴地扒拉着船舱里的货物:“她拿了我的思危剑,无法归还聘礼,她就是我老婆了。”
  摆歌笑脸皱成一团:“你绝了痴心妄想吧,还聘礼,她是抢你的剑给步琴漪的。”
  宁不苦推着箱子,很小声很乖巧道:“我没你那么懂事。我想要她跟我回家,每天只能对着我一个人。我可以陪她练剑,等过几年,我们一起养娃娃。”
  摆歌笑听得一愣一愣,觉得这人说话真吓人,还娃娃,他珍珠就没想过娃娃的事,他拉着他的斗篷:“别做梦了——快卸了这衣服,跟我出去找她——”
  宁不苦声音小主意大,被珍珠扯斗篷,船行河中,河水颠簸,两人结结实实地被颠着撞到了箱子,箱子倾斜而出一堆圆滚滚的硬物,原来是滚了满地的苹果,半青半红。
  宁不苦的斗篷被抽到一边,他慌了要拿,一盏油灯豁然从暗处提起,照亮货物后的二人。
  宁不苦下意识捂脸,摆歌笑却并不害怕,他瘫坐在苹果堆中,与提灯的步琴漪对视,他操起手边的苹果,没滋没味咬了一口。
  步琴漪还是以前好看,现在鬼气森森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步琴漪毫不留情踢开果子。
  三人在船舱里碰了头,步琴漪拔剑,朝摆歌笑扬了扬下巴,他很识时务地躲到一边去,宁不苦始终捂着脸,步琴漪自然没客气,一剑就要劈下他的手,宁不苦这才松了手,整张脸曝露在另外两人眼前。
  他长得一点儿也不难看,只是从额头到右眼处都有骇人的烧伤,新生的皮肤时而绷紧如昆虫的肚皮,青紫斑斓,又时而松弛如老者的皮肤,褶皱隐退在鬓发里。
  步琴漪用思危剑的剑端拨了拨宁不苦右眼处的头发,一点失手,他就能戳瞎他的眼睛。
  但宁不苦毕竟是没有瞎,因此他很清晰地看到这个形销骨立的前辈嘲讽地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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