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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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说,莫说他来砍死她,她恐怕自己就要一头撞死。
  薛冲一时痛悔不已,却想不到更好的说辞,焦躁地跺脚,更是急出了眼泪,又不敢让他发现端倪。
  步琴漪却以为她是为两个人别离的事难过,放松了语气,关怀地指了指她背上的剑:“这东西你不要背着招摇过市。最好还是收起来。”
  薛冲盯着他。
  步琴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很快收回手:“鹤颉和另一个天都弟子加起来也就两个人来,她真来寻仇,不会这么势单力薄。依我所见,你若想出气,可以将母笋龙材派众人带去。人多势众,吵起来也不输阵。”
  薛冲背都僵了。回去找他们,就必然会和宁不苦碰面。
  步琴漪看看天色:“我不能久留。铁胆醒来不见我,大概会很伤心。”
  薛冲面如槁木,又听到步琴漪道:“他们住在何处?我可与你同行。”
  步琴漪上前与药童耳语几句,便抱着琴跟随薛冲回家找人。
  怕什么来什么,身后撑伞跟随的步琴漪抚摸她背上的思危剑,在手中掂量着,问道:“你后面去拿栾书冢拿剑还顺利吗?有无受什么伤?以及墓中有无星派的人?奇怪,他们怎么不夺思危剑?”
  他问起来,思绪如流,他不禁一怔,手指在思危剑停留……耽于爱恨的时间太长,莫非他真的不是无用之人?鹤颉南下悄无声息,星派吞不下这么多的地盘,母亲伯父继父师姐的关怀他先前都当成负担,但莫非他们是真心觉得他还能回去?
  他心中起涟漪之时,薛冲正心如刀绞,纠结万分。
  薛冲难以启齿,栾书冢之祸的源头是宁不苦。但她不仅把罪魁祸首带在身边,还纵容他顶着步琴漪的脸。
  但这事不说对步琴漪不公,纵然说了她和步琴漪是彻底的覆水难收,她也要说。
  因此她艰难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宁不苦的来历?”
  “不是你在路上捡的乞丐?他的脑袋像被石磨碾过。”步琴漪漫不经心道,“傻得我都觉得有点可怜。”
  步琴漪留心她反应,宁不苦说话天真粗野,没见过世面又没有防备心,目前没展露过任何武功,薛冲大概是把他当个好逗乐的玩物。
  步琴漪就是因为她居然还有心情玩乐才屡次出言不逊,但此时看她咬紧牙关的模样,这人身份必有蹊跷。
  薛冲忽而不敢说了,琴漪……琴漪……
  薛冲吭吭哧哧躲避他的目光。步琴漪见状,更是紧随不放,他尾随她,薛冲加快脚步想要甩掉他,可步琴漪真的走不快,她又心里不安,只能走回去,和他慢慢走。
  薛冲正想着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还是痛快说了,母笋龙材派三人迎面走来,薛冲的话又堵了回去。
  木门槛沾湿了雨,润深了颜色,一只青蛙鼓着腮上了岸,它一路叽叽呱呱地向室内高歌凯进,爬到了摆歌笑的脚边。
  他忙活了一整夜,那个宁不苦说灵光也不灵光,但说傻也不傻。
  宁不苦反复强调:“思危剑是我的,是我送给薛冲的聘礼。她答应我不送给旁人,可她一夜未归,她是不是悔婚?”
  摆歌笑火冒三丈,论成亲是步琴漪在他前头,那后来也是他用花轿把薛冲接回沧浪天的,就算冲冲对步琴漪有情,那他珍珠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这些天的通信就是铁证如山!
  什么时候窜出来的这个玩意,偏偏这人还一身的牛劲,他没有武器,功夫也不可小觑,尤其是腾挪转移躲避的功夫,更是一绝,像个滑手的泥鳅,他和尊敬的坚柔姨母以及母笋龙材派三贤合起伙来逮了他一夜。
  坚柔姨母还真有些担心:“冲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摆歌笑安慰姨母:“您别担心。冲冲给我写的信里,告诉我步琴漪那小子武功都毁得七七八八了,他啥也干不了。”
  他自动忽略了薛冲心中的懊悔痛苦之言,虽则他是有点同情冲冲,背着这么大的心理包袱,肯定很不容易,但是步琴漪也就值得两个字:活该!
  北境天翻地覆沧浪天一团乱麻,都是步琴漪干的。他还卖上惨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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