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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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冲想到这,便问道:“你给他脑袋里埋了根线,为什么?”
  步琴漪抬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薛冲乱了,她这一问显得她很关心宁不苦似的,再不解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但她要说的话,就得说出王转絮的死因……这,她不好说。
  她万分纠结之际,步琴漪举起袖子,遮过嘴,眼睛弯得厉害,原是躲在深紫的宽袍大袖后噗嗤一笑。
  薛冲看他笑了,知道他是笑自己舌头跟不上脑子,话在嘴里急得打转,可方才既然已经想起了王转絮,此刻见他开心,心中五味杂陈,她握着思危剑,又道:“这剑你还是拿走——”
  步琴漪摆手:“你安静些。”
  他吹哨叫来一鸥鸟,鸥鸟停在他的指尖,鸥尾巴染黄了,他道:“是王转絮的鸟。”
  鸥鸟的黄色尾巴刷刷如剪,剪开一片静水,薛冲低头弄水,强装无事。
  琴漪的笑也被剪断了,簌簌如风,落在她手心里,薛冲恍然只握到了几寸山精狐妖枯萎的头发,等她再张开手,手里空空如也。
  步琴漪面无表情道,“楼中能和鸟对话的人寥寥无几,她教了我一点,我学得很慢。”
  薛冲木讷道:“我是压根没学过。”
  鸥鸟叫来船人,两人登小艇。
  薛冲慢吞吞道:“鹤颉来找我寻仇了。”
  步琴漪很感兴趣,哦了一声:“她?”
  薛冲将鹤引鹃潭颜修为何丧命之事一一道来,这是她和步琴漪栾书冢之后第一次心平气和谈事。
  步琴漪想了想,道:“母笋龙材派一路上没有听到任何有关鹤家和鹤颉的消息吗?”
  薛冲摇头:“她们特别留意打听,可茶馆没有人说这件事。是不是鹤颉买通听风楼,让他们保密呢?”
  步琴漪摇头:“绝无此种可能。这太贵了。”
  薛冲想起路上遇到的那个奸商,赞同道:“星派的钱挣得还真容易。”
  步琴漪蔑视道:“望舒桂死了,他们便以为月坊一辈子不会起来,大肆鱼肉坊部,简直鼠目寸光,愚不可及。”
  薛冲问道:“你还回听风楼吗?”
  她话问出口,就知道问错了。
  可步琴漪反应平淡:“不回去了。一个废人,回去也是做教习。”
  “做教习很好啊!”薛冲道,“还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你要是想回报你伯父,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给他处理处理文书,不是也好吗?”
  步琴漪引来那黄尾鸥鸟:“做教习是很好。可我离大业竟成一步之遥。”
  薛冲不说话了。
  步琴漪喂给它谷粒:“你带给我思危剑,我很感激你。昨夜你睡后,我细想,就知道你对我……也知你一路颠沛流离,想来也是风餐露宿,饱受身心折磨。是我怨气上头,冤了你,向你说抱歉。”
  薛冲宁肯他指着她鼻子大骂她无情无义,也不想听到他心如死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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