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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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家里便有了后妈,再后来,就有了后爸。
  车子停在陵园门口,阮舒率先下了车,没回头,径直往里走。
  鹿衿赶紧跟上,看着她熟门熟路地穿过碑林,最终在一座孤零零的墓碑前停下。
  那墓碑周围空荡荡的,没有其他墓穴,显然是被人特意买断了整片区域。
  鹿衿咋舌,这小黑莲的占有欲还真是无处安放。
  连母亲安息的地方,都要清出一片绝对的领地。
  墓碑上嵌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有着和阮舒一样的淡蓝色眸子。
  笑起来时眼角弯弯,温柔得像月光。
  阮舒蹲下身,从包里拿出块干净的布,细细擦拭着碑上的灰尘。
  碑上的灰尘其实不多,显然常有人打理。
  可她依旧耐心地一遍遍擦拭着,从照片边缘到名字刻痕,连最细微的缝隙都没放过。
  夕阳的余晖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鹿衿的目光落在墓前那束白色洋桔梗上。
  花束新鲜得很,花瓣边缘还带着点湿润的光泽,显然是刚放不久的。
  细长的花梗被浅蓝丝带松松系着,没有多余的装饰。
  素净得正好衬得上照片里那位金发女人的温柔。
  “你让人准备的?” 鹿衿轻声问,生怕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阮舒擦完最后一遍,将棉布叠好收回包里,指尖轻轻碰了碰一朵洋桔梗的花瓣,声音轻得像叹息:“记忆里她很喜欢。”
  鹿衿忽然注意到,碑座边缘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是用花体写的外文。
  她不认识,却能从那流畅的笔触里看出温柔的意味。
  “是她的名字。” 阮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点过那行字,“瑟娜。是‘光明’的意思。”
  风从松柏间穿过去,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花束旁。
  鹿衿忽然明白了刚才心里那股 “差了点什么” 的感觉是什么。
  是郑重。
  没有鲜花,没有誓词,甚至没有一句认真的 “我愿意”,她们的婚姻就像份仓促签下的合同。
  可此刻,站在阮舒母亲的墓碑前。
  鹿衿忽然觉得,这场闪婚里藏着的东西,或许比她想的要重得多。
  她安静地站在阮舒身后,没说话。
  “他们都说她疯了。” 阮舒的指尖划过碑上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说她情绪不稳定,说她会伤害我。可他们不知道,她发病的时候,只会抱着我哭。”
  “苏月说的那些话,” 阮舒忽然转头看她,眼里的淡蓝色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深,“你觉得我为什么能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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