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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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阿月觉得自己右眼一直在跳。
  “不怕,”宋幼安仍是低头,“会过去的。”
  可阿月觉得宋幼安在撒谎,即便没有证据她也如此认为。
  寒风呼呼作响,平时一吹就开的窗户此时竟意外关得十分严实,怎么吹都不带开的。
  屋外忽有人高声疾呼,东殿走水了!
  宋幼安听后想出去看下究竟,发现殿门被锁死,连带两侧窗扇,严丝合缝根本打不开。
  火烟沿着砖缝蹿进来,阿月明晃晃看到在屋外跃动的火舌,几下撕开薄薄的明纸,烧着木头吞噬而来。
  阿月惊呼:“幼安,看窗户那边。”
  屋子的四角都被火舌舔舐,门窗又被钉死,绝无逃出去的可能。
  阿月猛然意识到刚刚那句“东殿着火”是调虎离山之计,先将留守宫人引去东殿,好让在西殿的她们孤立无援。
  阿月急得要哭了:“还有地儿,可以再试试吗?”
  总会找着一个出口的。
  “没了。”
  宋幼安比阿月还冷静,她好像根本不怕,将一卷书册裹好,搬开床下的砖石藏进去,做好这一切之后不再有任何举措。
  好像身在火场,即将殒命之人不是她。
  “阿月,”宋幼安眼眸长狭靠近眼角的睫毛长长扫下,宛如归鸟的尾羽,上下跃动时拂去积蓄已久的泪花,“谢谢你,陪我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
  阿月已带哭腔:“你在说什么?”
  “回家吧,我去寻了道人,是他告诉我如何让你归家,游魂离体太久,对魂魄亦有损伤。”
  内殿里的烟气更重,呛得人不好开口,宋幼安腰身佝偻,半伏于地靠在桌角。
  此刻的她,疲惫更甚,常日的劳碌蹉跎,宋幼安心中只剩一口气,她的意识越来越浅。
  尚存一口气的她,露出手腕,冲着阿月道:“我前些日子去问了皇后娘娘,娘娘说子瞻右手手腕间有颗红痣。”
  如遭雷劈,阿月愣住,口齿发不出声音,她还想说什么,又听到宋幼安独自唱起一曲小令:“鞭影匆匆,又过城东。淡黄杨柳带栖鸦。”
  “你不许睡,幼安你不要睡着,清醒一点,”阿月疯一般地叫喊,企图让宋幼安不要睡着,“我们再撑一会,再熬一下就好了。”
  可比起宋幼安,阿月的声音反倒越来越小。
  了去一桩心事,宋幼安又好上几分,还好在最后时间将阿月给送了回去。
  “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人家。红缨紫鞚珊瑚鞭,玉鞍锦鞯黄金勒。少年郎,容易别,一去音书绝。”
  “一去音书绝。”
  宋幼安悠悠唱着,烟气进入肺管,一阵急促咳嗽后牵动旧伤,惹得她随后吐出一口血沫,视线也越发模糊。
  长街外,有一疯马旁若无人地长驰,眼见要踏上她之际,少年勒马逼停,眉目硬朗,气喘吁吁地冲她言道:“小姑娘,有没有被吓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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