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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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和上次是同一批人,未免太不机灵了,战斗力也不够。或者是吃了教训,不想反抗,只想逃?她准备调集另一批从旁边仓库到这边来堵门。
  突然,娇小的身影闪躲不及,两束粒子穿身而过。禹品的注意力被吸引,电子超敏视觉自然拉近放大,竟然是个俏丽的年轻女孩,即便五官扭曲也不影响她的好看。接着一道捕捉网飞去,年轻女孩插翅难飞。
  被抓住的瞬间,女孩尖叫起来,接着对那头的瘦长身影伸手呼救。禹品的视线转移,最激烈的粒子束跟着转移。那是个金发男子,禹品猜,动作非常敏捷,必然受过训练。谁呢?
  千万不能让他靠近女孩!她命令。
  粒子束几乎积少成多,猛地轰向男子,断了他与女孩之间的路;又转向后方,准备把他困在原地。可禹品没注意的是,两个贼进来的通道就在男子的正下方。粒子束把地面轰了一个大洞。
  那一刻她后来想起来都觉得很安静。男子听到了女孩的惨叫和呼救,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跳下大洞,跑了。
  烟雾散去,禹品上前,和电臂一道扶起女孩,查看了伤势之后将她打晕,然后在秘密通讯频道里呼叫陈蕴。
  “喂,我有事找你……马上就过来……来找你救命。”
  作者有话说:
  {23}《三十六计·借刀杀人》:“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24}《庄子·田子方》,亦步亦趋的由来。
  第十二章
  帮助陈蕴走到今天这么高的,按她自己总结,她觉得是优秀的专业技能;但按照别人、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病人及其家属的总结,应该是好奇心不重,不该问从不问。但实际上,她要么不需要问,要么觉得救人第一。
  她此刻站在手术台前,自己一个人处理禹品送来的受伤女孩。禹品说事情很机密也很急,她扫了一眼伤势,说你等我回来再跟我说——大量失血,麻醉剂中毒,粒子束造成的伤口不大但难以缝合。她指挥着一溜电臂配合自己的工作,让它们都去缝合和处理躯干上的伤口,自己专注去清理脑子里受到的损害。
  快速应急血检告诉她这个女孩平时还服用好几种药品,虽然有的药品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吃,它们一边促进大脑的运转,一边又抑制芯片与大脑其他部分的信息交换,为什么呀?她一边等待电臂给女孩开颅一边思考——几乎整个皮层都受到了影响,范围很大,耗时比平常手术都久——这么配合着吃,爽?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搭配。服用一到两种药物,再服用另一种以期能够降低前两种的副作用或者说次要的、最危险的作用,这样的搭配是可理解的。但是为什么要一边刺激大脑一边又不想刺激到芯片?刻意服用两种相反的药物?
  除非——电臂的工作快要结束了,她站起来——这个女孩的想法很简单,运转大脑,不要芯片的帮助。简直是一种复古的选择。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还真是她从医以来最好奇的一次。
  她从电臂手里接过清洁棒,仔细清理沟回里的麻醉剂残留。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她从来没有搞清楚过,因为缺乏医学资料,在常规医疗中也不允许使用。其实她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麻醉剂,小剂量吸入或皮肤接触后迅速进入循环系统,起效非常快。当然,不好的方面她也知道:用多了会最终沉淀在脑子里。
  看这样子,这姑娘肯定是被大量的麻醉剂给包围了,被麻醉,又被粒子束所伤,这是什么人啊?这么娇小的身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她清理得很快,同时处理躯干伤害的电臂也已经发出完工的嘟嘟声。陈蕴扭头瞥一眼生理指标,伤者的各项体征都非常平稳。很好,她对电臂挥手,它们就安静地收缩起来,等待下一次召唤。
  陈蕴其实很喜欢这样工作。不带进修的学生,也没人说话,机器和她默契无间地合作着——她喜欢机器的协助,这和她不愿意制造人造人不违背,甚至她偶尔也会想,如果真的最终还是有了很像人的人造人,她也不会排斥它们,她甚至可以尊重它们就像尊重一个人,或许它们比很多人更值得尊重。机器偶尔发出嗡嗡声——快速地缝合或切开,她喜欢这种声音,这是一种“安静的嘈杂”。她不像别人,在手术室需要说话才不至于过度紧张,她随时可以变得非常平——
  这是什么。
  她循着痕迹在顶叶里寻找最后的麻醉剂残留,不出所料地看见了芯片。但普通人的芯片,不管脑子是什么情况,芯片都是黑色的;而眼前这个芯片居然是绿色的。她小心翼翼地拿过雾化冲洗器,不可置信地清理了芯片的外部,依然是绿色。
  怎么会是这个!
  幸好半路停下了手。否则刚才一碰,她和禹品或许就都完蛋了。她会死,禹品恐怕也很难幸免。
  但即便如此,这个女孩已经在这里,这是既定事实。程序上来说,她们俩恐怕迟早也要完蛋。
  她看着绿色的芯片摇了摇头。
  她不是很相信命运这回事,因为如果相信这个时代的命运——以平淡无变化、茫然而迷惑的方式让人以痴呆的方式生活在牢笼里——人生就太绝望了。她拒绝,相信自己总有不同之处,以及一个逃出的方法。
  结果呢?命运之神换了一种方式来敲门。你要惊涛骇浪,现在就给你。她想到癌症早已治愈,早已没有人能够感受突然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感受了;她曾幻想那是种什么感受,总难接近,或许现在这种感觉比较类似。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先救人吧,难道这一路走来,不都是靠着这样的执拗劲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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