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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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里最紧的那根弦断了,安年往后退时撞上了身后的凳子。
  “为什么骗我?”纪泱南逼问道。
  安年退无可退,alpha身上没有一点活人气息,他闻不到信息素,只感受到冰冷,他闭了闭眼,安安静静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放弃前的挣扎,他耷拉着肩膀,呼吸都没声,许久才说:“死没死很重要吗?”
  纪泱南像是意外他说的话,很小幅度地侧过头,表情短暂失神,没过几秒,他艰难地将手指攥紧,血液流动的速度开始不断变快,他把手套摘下来,想要放进大衣口袋,但因为没找准位置失败了,就干脆拿在手里。
  omega红肿破败的嘴唇让纪泱南想起他每年带进墓园的玫瑰,他咬着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对方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恨不得马上把人绑起来然后大声质问,什么叫不重要?什么又是重要?他怎么不明白。
  安年清瘦的身体似乎在厚重的衣服底下颤抖,他害怕的模样不断让纪泱南想起在五年前的阁楼,那个白榆想要寻死的夏天。
  心肺供氧不上,纪泱南觉得自己才是快死的那个人,僵硬不堪的腺体在此刻微弱地开始跳动,他攥着手套不断抬起又放下。
  “五年里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他模样克制又隐忍,低喊着:“我以为你死了!死是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什么你又懂吗?我让你等我,等我,可我从前线回来看到的是你的尸体!”
  那具烧焦的还攥着无事牌的尸体,是他五年里每个夜晚的噩梦,他期待在梦里见到白榆,可又怕见到的是一具尸体。
  时间越久,他接受到的事实就是,白榆不会来他梦里。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怎么总想着离开我?”他声音嘶哑到几乎快听不清,眼里浸润着安年看不懂的东西,他说:“你死前骗我,死后还骗我。”
  安年没明白他骗字的意义,他并不回答,alpha喘息声变得很重,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喉结上下滚得很厉害,“教堂那具尸体是谁的?”
  他直勾勾盯着安年的脸,嗓音不自觉拔高:“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无事牌!”
  白榆死了五年,脖子上的无事牌他就戴了五年,他想他会戴一辈子,无事牌保平安,可是没保住白榆,一块破牌子保不住任何人,却是白榆留给他的一点念想。
  然而死而复生的omega此刻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是死是活不重要,怎么不重要?活着的意义不明白吗?他接受不了,就像他怎么都无法接受白榆的死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
  他快疯了。
  可能已经疯了。
  “你告诉我!”
  安年越沉默,他就越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断告诉自己不应该在白榆面前失控,他该冷静,但他做不到,他抖着手揪了把头发,发丝颜色像是冬日里被雪覆盖的松针,他靠近安年,弯下腰,压抑至极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说话。”
  “教堂的火是我放的 。”安年很轻地说:“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我早就想死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
  纪泱南表情变得很快,他冷下脸,嗓音像寒霜,他问安年:“就是为了离开我,是吗?”
  安年攥紧拳头,吞咽口水的时候依旧尝到了腥甜的血,“是的。”
  “你就这么恨我。”
  安年没有办法回答,他不知道,也不清楚,恨是什么,爱又是什么,他早就忘记这些了。
  纪泱南向后退了两步走到门前,跟安年隔了一米的距离,他很慢的,把手套重新戴上,问:“小雀到底是谁的孩子?”
  安年浓密的睫毛不着痕迹地眨了两下,“上次说过了。”
  “我不信。”
  安年摸了下右手的疤痕,“这个没有骗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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