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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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树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宁祺安赶忙跑上前搀扶。
  他笑道:“人类世界和山里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呢,哪里的山很少,树也很少,但他们住的楼好高好高,比树还要高。天上有可以像鸟一样飞行的东西,也有跑得比猎豹快的交通工具。”
  “是吗?”榕树婆婆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仿佛穿过时间长河,她道:“听上去,发展得要比我年轻时厉害啦。”
  榕树婆婆年轻时也去过一次外边,不过没多久就回来了。
  听她说,那个时候人类在打一场很庞大,人很多的架。有很多人类因此丧失家人和屋子。她也受不了那漫天的硝烟,于是就回到山里,再也没出去过了。
  宁祺安挠挠头,他也只是在榕树婆婆口中听过那段只言片语,也不甚了解那段历史,只能笑着打哈哈道:“可能吧。”
  他拉了拉一旁的秦绥禧,把他带到她面前,道:“榕婆婆,这是我在外边认识的人,他叫秦绥禧,是我……”
  榕树婆婆活得久,见得也多了,她乐呵呵地说出宁祺安的未说完的后边两个字。
  “是你的伴侣吧。”
  宁祺安讶然:“很明显吗?”
  榕树婆婆慢悠悠开口道:“爱一个人时,看他的眼神也是饱含爱意的。你俩身影一出现,我就看出来了。”
  宁祺安和秦绥禧对视一眼,难得羞涩一笑,他不好意思道:还得是您眼神好使。”
  榕树婆婆又道:“是叫‘绥禧’吗?”
  提到自己,秦绥禧语含敬意道:“是的。”
  榕树婆婆笑了笑,语气肯定道:“你是小时的种子吧。”
  这大抵就是动物与植物的区别,动物称自己的后代为“子嗣”,而植物称之为“种子”。
  第一次听到这种形容,秦绥禧愣了片刻,反应过来道:“是的,您认识我母亲吗?”
  榕树阿姨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一阵微风吹拂过地上的小草,紧接着,入目所及的漫山草木都随之摇曳。
  她笑道:“我认识这座山的每一个生命。”
  无论是凶猛的老虎,还是脆弱的小草,只要是生于这座山的,她都会记得。
  她眼里漾着深棕色的微光,眼尾的细纹像是树叶的脉络,如风一般轻轻吹佛秦绥禧的脸庞。
  她说:“小时很喜欢一句书信的祝颂语,还说以后如果有了种子,会给他/她取一个这样的名字。”
  她缓缓说道:“春祺夏安。”
  秦绥禧和宁祺安同时说出最后一句:“秋绥冬禧。”
  “对啦”,她笑眼弯弯,那双看过三代人的目光,此刻充满了水流般的清透,将他们团团包围,“就像小天和小礼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你们也是岁岁年年里的平安顺遂。”
  名字是父母赐予孩子的第一份礼物。
  秦绥禧从未参与过母亲的另一种身份,却因为名字遇到另一半。
  他不曾了解过母亲的过去,却又因母亲赐予的名字,从另一种角度,参与了她的曾经。
  他本是山里的外来人,可“绥禧”二字,却让旧人相识。
  他不是初来乍到的客人,而是旧地重游的故人之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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