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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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瑟尔烦躁的把石子踢到一边,反问他:“挽回什么?我们不是那种随时可以结束的合作关系吗?反正之前的账都已经结清了,不如各回各的路比较好。”
  兰开斯特突然反手一把拽住她,不容易拒绝的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海瑟尔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不体面的骂出声来。
  “你干嘛呀?想打架?”
  她啪的一声不控制力道的锤上他的手臂,兰开斯特任她捶打,但就是不放手。
  “我有一个继承人。”按捺不住压抑的声音从头顶传出,震得她头皮发麻。
  海瑟尔猛地挣脱他的手:“是啊,您的秘密可真多。或许您还有一个被关在阁楼上的疯掉了的前妻。”
  兰开斯特不解的盯着她:“我没有阁楼…不,我没有前妻。因为我之前决定终身不婚,再加上受人嘱托,所以我在三年前接来了我的侄子当作继承人培养。”如果只给钱不闻不问算培养的话。
  海瑟尔被这句话定住了:“你的继承人是你侄子?”
  兰开斯特一时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在离开伦敦之后就暗自发誓要把一切交代清楚,于是完全没有隐瞒。
  “是的,我刚刚说过,我有一个亲姐姐,她在我十八岁那年突然拒绝了安排好的亲事,和一个跑船的穷小子私定了终身。我父亲当即将她从家族除名,当时我一心认为她背叛了我们的联盟,所以自此也不再联系她。”
  说起这段过往,兰开斯特的语速变得很不稳定,他时而觉得难以启齿,时而又希望快点讲完这段漫长的旧事。
  “直到多年以后,我在出去巡视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她和她的丈夫。他们的生活过得很艰难,但她拒绝了我的任何帮助,坚持要继续现在的生活,只请求我带她的大儿子去伦敦深造,也就是我现在的继承人。”
  “我的父亲是极端苛刻暴躁的人,从小我和她都是一根绳子上利益相关的天然盟友,我们几乎是相互支持着度过了可怕的童年。她逃了,去追求所谓的幸福,而我被海军从新兵名册上除名,被绑进法学院。我那时候认为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背叛,我猜我是羡慕她的自由,也是嫉妒她的决绝。”
  海瑟尔目瞪口呆的听着他的自白,脑子里乱得可以糊窗花。
  眼前的男人低垂着脑袋,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感知到他的情绪,他是难堪的、羞愤的、自我厌弃的,也是茫然的、脆弱的。
  海瑟尔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摸摸他和形象不符的柔软发丝,不过她没有这么做。
  兰开斯特没有察觉她的意图,他依旧沉浸在鲜血淋漓的剖白里,只是下意识的以她的眼睛为瞄点,控制着自己挣扎着四散的情绪。
  “海瑟尔,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结婚,拥有一个家庭。我怕我走他的老路,成为一个玩弄别人命运的暴君。后来我时常感受到这个决定的正确性,我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宽恕,眼睁睁的看着她坚持自己的选择并付出代价,我认为我随时可以伸手拯救她的命运,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如我所愿,直到现在,老阿什伍德公爵的独生女还在当一个煤矿厂工人的妻子。”
  “认识你后我才逐渐意识到,她不是一根任人摆布的浮萍,谁也别想对着剧本安排她。”
  海瑟尔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头发上,他湛蓝色的眼眸实在是作弊神器,让被注视的人很难不心软。
  她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以为你会早点揭开谜底的。”
  兰开斯特僵硬的弯下腰,闭上眼感受她手掌的触感。
  良久他才沙哑的开口:“我一开始并未对你产生任何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感,或许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所以发生了误判。我只是觉得你很独特,很奇怪,我编造了一个合适的身份等待时机揭开你的面具。不过后面这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了,我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有能力操控剧本的走向,没想到最后还是自食其果。”
  “你自我批判的太准太狠了,我都不知道从那里下嘴了。”海瑟尔抱怨道。“不过现在你觉得揭开了我的面具了吗?”
  兰开斯特轻轻的摇头:“没有,至少没有完全揭开。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难懂,决不能简单的拿着脸谱化的面具归类,我由衷的希望未来还有机会再多读懂你一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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