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花酒(重生) 第5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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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国者,” 江尧的声音低沉平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祠堂里,“也配提她的名字?”
  剑尖微微一沉,锋利的刃口瞬间在宋蔚文的面前停止。这会还不能杀了他。
  宋蔚文所有的疯狂嘶吼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对上江尧那双深寒的眼眸,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坠入深渊的恐惧和冰冷。
  他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江尧的目光冷冷掠过他,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随即转向一旁按剑而立的杨予书。
  “清理干净。” 他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冷酷,不容置疑。
  “是!” 杨予书抱拳,眼神锐利如初。
  江尧收剑,转身,玄色的身影毫不停留地走向祠堂外那片狂暴的风雨。冰冷的雨水再次冲刷着他的脸庞,却无法洗去眼底深处那沉淀的杀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后的疲惫。他抬手,再次握紧了袖中那枚温润的莲花玉佩。
  风雨如晦,但最深的毒瘤已然剜去。
  他微微眯起眼,望向南方那被无边雨幕笼罩的、烽烟将起的方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重整山河的决绝:
  “现在,该轮到南越了。”
  第56章
  诏狱深处, 腐臭与血腥味如同凝固的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次呼吸上。
  冰冷的石壁渗出滑腻的苔藓,凝结的水珠从头顶石缝滴落, 发出单调、令人窒息的“嗒...嗒...”声, 在这死寂里如同催命的鼓点。
  宋蔚文蜷缩在牢房最阴暗的角落,曾经华贵的锦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沾满污秽和暗红的血迹, 手腕上被火盆炭火灼烧的伤口在阴湿的环境下溃烂流脓,发出难闻的气味。
  他散乱着头发, 脸上青紫交错,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燃烧着一种病态的、绝望的执念。羽林卫毫不留情的抓捕和审讯, 粉碎了他所有的体面和妄想,只剩下这具残破的躯壳和脑中疯狂盘旋的、关于那个女人的影子。
  铁链拖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在死寂的甬道里格外清晰。宋蔚文浑浊的眼珠猛地转动, 死死盯向牢门方向。
  一缕清冷的、仿佛不属于这污秽之地的微光透了进来。
  然后,他看到了她。
  元灯欢。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宫装,外罩一件同色系的狐裘斗篷, 兜帽轻轻放下,露出那张清丽绝伦、却毫无波澜的脸。
  没有繁复的珠翠,只鬓边簪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通身再无多余装饰。她由两名沉默的宫装嬷嬷左右护持着,如同月宫仙子偶然踏足这污浊的泥沼,周身笼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狱中的秽气与绝望。
  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但那食盒精致得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是江尧默许的。
  宋蔚文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男人在用这种方式,彻底碾碎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妄想, 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求而不得的珍宝,如何在他最狼狈的时刻,以一种悲悯却遥远的姿态出现。
  牢门被狱卒哐当一声打开。
  元灯欢在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
  她没有靠近,在距离宋蔚文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清冷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如同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蒙尘的旧物,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荨娘......” 宋蔚文喉咙里挤出嘶哑破碎的声音,挣扎着想向前爬,铁链哗啦作响,牵动伤口带来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他仰起头,脸上混合着污泥、血痂和泪水,狼狈不堪,眼神却炽热得吓人,“你......你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你心里......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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