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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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前章酩审案已审了个七七八八,樊旭犯的罪行显而易见,只需看怎样定罪,再看怎样发落。
  郑庭抬眸撇见梁仲秋跪在下首,一时怔然,下意识就想过去问清原委。
  可步子刚抬,却被简言之伸手拦了一下。
  郑庭不解,对上简言之平静的面容时脸上瞬间浮现起震惊、愤怒、悲伤的种种情绪,那些情绪交织翻涌,最终化成了一种逃避的默然。
  他虽然不知道梁仲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清楚梁仲秋和简言之有什么过节。
  但他明白,跪在堂前的是罪人。
  简言之不救,那就说明对方的罪过必然远超于他们的朋友情谊。
  ‘啪!’
  猛然落下的惊堂木唤回了郑庭的思绪,章酩投下令签,声音沉如霜雪:“明望镇县令樊旭,贪污纳贿、监守自盗、失察渎职、剥削百姓。数罪并罚,除去官职,三日后押解回京,听从圣上裁决!”
  “涉事差役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刻薄无度,着令各打四十大板,刺配流放三千里!”
  “至于梁仲秋、卫熠然,你们二人阳奉阴违,杀人未遂,坏了本心。本官念在未酿成大祸,姑且留你们一条性命。着除去童生功名,没收家产,并压往采石厂服足三年苦役!刑满后贬为贱民,终生为仆!”
  一言令下,以赵德为首的差役们各个面如死灰,偶尔响起的几声哭嚎求饶也很快被百姓的唾骂淹没。
  卫熠然听到终身为仆四个字时眼睛都呆滞的不会转了,好容易缓过点心神,喉间一热,竟当场喷出口血来。
  梁仲秋的状况比他只坏不好,他那出人头地的野心,飞黄腾达的期许,不甘为人下的自尊,在这一刻悉数化为了泡影。
  完了。
  全都完了。
  令人昏聩的打击使得梁仲秋稳不住身形,夹缝里涌出来的一丝侥幸促使他回头,想看一看昔日两位至交好友的态度。
  可环顾一周,只有郑庭意味不明的投去一眼,并在视线碰撞之际飞快的躲开了。
  简言之根本没看他,甚至连人都不在堂下,早就先一步溜出去找沈忆梨去了。
  梁仲秋顿时颓丧得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他该知道的,从指使卫熠然送上有毒的饭菜开始,自己便与他们再没有半点情谊可言了。
  至此关于时疫引发的事端全数拍案定板。
  衙门里唯一没上堂的就是那个半吊子郎中黎崇风,不过他上不上堂都没什么影响,因为这小老头被吓破了胆,板伤未好又添风寒,在章酩传唤他之前就两腿一蹬咽了气。
  屋外飞扬起鹅毛大雪,成片地洒在衙门前的青阶上。简言之与沈忆梨十指紧扣,用眼神相互表达着说不出口的痴缠亲昵。
  他们并肩站立,案堂前是伏法的恶人,案堂后是欢欣庆贺的百姓。
  有风拂过,吹起雪霜落在沈忆梨额前,冰得小哥儿抿唇轻笑:“真好呀,夫君。你看雪下得这样大,那等到来年开春,地里会应该有好收成的吧?”
  简言之也笑,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它融在掌心里:“是啊,阿梨。瑞雪兆丰年,看来安稳祥和的日子,就快要到来了。”
  第136章
  樊旭秉雷霆之势而下,樊旭始料未及,是以衙门那方基本没怎么挣扎就全军覆没了。
  忍耐已久的百姓几欲踏平县衙大门,若非还得留下樊旭一条小命回京面圣,恐怕他早被民愤剥皮削骨了。哪里还能在薛子濯的保护下收押入监,争得这苟延残喘的三五日活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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