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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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台吉会问这样的问题。”彧妤轻笑道,“我想要的东西,我会想方设法去获得。不过,我相信,只要我跟着台吉,为您做事,就会离我想要做的事情更进一步。”
  蒙岢道:“你不妨直说。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如果我能替你达成所愿,你便可以早些离开。”
  彧妤不解道:“台吉殿下不怪我么?从前我跟着蒙谚,做了很多伤害您的事情。”
  “蒙谚已经死了。”蒙岢看向手中的刀,“正如你所言,我不能囿于过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还有人等着我去救。”
  听罢,彧妤歪头看向偏殿,笑道:“您想救的人,此刻就在偏殿呢。”
  “阿景!”蒙岢回头之时,夏景低着头,如丧家之犬一般颓丧地从偏殿走了出来。他跪在蒙岢面前,低声道:“台吉,对不起,我什么也没做。”
  蒙岢望着夏景身上数十道黑红的鞭痕,万般心疼,连忙扶起夏景,涩声道:“阿景,起来。你的膝盖上有伤,别这么跪着,让我心疼。”
  “啧,此景此情,真真是感天动地,催人泪下。”桓秋宁佯装感动,一边擦着泪,一边缓步走出。他查探过偏殿,没有逯无虚手底下的人,想来,逯无虚没有在此处发难,必然在别处作妖。
  “南山先生,你口中的萧慎变局就是今夜了。”蒙岢拎起狼王刀,潇洒甩刀,横空一劈,沉声道,“胜者为王,我胜了。”
  桓秋宁笑道:“现如今蒙谚已死,你我不必再藏着掖着,世子殿下再叫‘南山’,多少有些生分了罢。当日你我夜谈之事,不知世子殿下是否变了主意。”
  蒙岢淡定道:“事关萧慎,兹事体大。今夜萧慎突发变故,桓珩,你这时候与我谈那些事,趁人之危,岂是君子所为?”
  “害。”桓秋宁摆摆手,摇头道,“大徵来的使臣才是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我可不算。我顶多算是天涯浪子,四海为家,四处浪荡。”
  话音刚落,彧妤神色骤变,凝眸看向蒙岢,忐忑道:“不好,来此之前我得到消息,今夜巫师独自去了客殿。巫师本是汉人,从边境罪民窟中逃难至萧慎,早些年在宫中为奴,想必,他认得那位使臣。怕就怕,他图谋不轨,给使臣种蛊。”
  “什么?!”桓秋宁心中大骇,如箭矢一般飞了出去,转眼便没了影。
  夏景扫了一眼殿外,脱口而出,问道:“台吉,你说他与那位使臣是什么关系?”
  “大抵是‘刎颈之交’罢。”蒙岢命人收拾殿中残局,抱拳站在香炉旁,指尖缠绕着香烟,“你有没有听说过竹兰公子与祸世妖宠的故事。曾经,他们在千里之外的上京城中,如我们一般,不为世人接纳,受人冷眼,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相守片刻。如果,今夜他们能活着逃出草原,我便放他们一马。”
  夏景劝道:“台吉,您怎可留此后患?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我去杀了他们。”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放他们一条生路,便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蒙岢道,“阿景,天快亮了。今日的祭天大典,我要给诸位亲王敬酒,让他们有来无回!”
  真长的恶战,还在后头。
  ***
  “许久不见,照大人。”
  一阵风起,烛火摇晃两下,竟然熄灭了。焦黑的灯芯散着味,照山白掩住口鼻,淡定地把圆桌上的茶杯倒扣在了桌面上。
  窗户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人敲了敲窗户,贴着窗户纸,问道:“照大人不怕么,老奴这副摸样,可真是好生吓人呢。”
  “既然逯大人已经获得了自由身,又何必以此自称。”照山白颇为淡定道,“来者是客,门就在那,逯大人不妨进来说话。”
  夜黑风高,乌云遮住了月亮。
  逯无虚摘下黑色的面罩,如一只瘦弱的乌鸦,扬起衣袍,弓着腰走进了客殿,边走边道:“从前在上京城,人人笑我逯无虚出身低贱,肚子里有点墨水却入宫为了奴,见了我能避则避,避不了也是冷眼相看,唯独你照山白愿意尊称我一声‘逯大人’。如今到了萧慎,我成了拓剌王手底下的巫师,旁人都视我为不详之人,独有你仍然愿意唤我一声‘逯大人’,也只有你认出了我的身份。照山白,你真是教人恨不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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